透过那小小的缝隙向外望去,能看到草叶、树枝等被风裹挟着快速掠过。
随着时间流逝,风声愈发猛烈,好似要将整个世界都吞噬。
头顶的木板上不断有东西砸落下来,滚动的声音也不绝于耳。
几名队员掀开了一角跳了下来, “大家把外套脱下来,捂住口鼻!沙尘会影响呼吸的!”
几个佣兵队员四处走动,查看着周围的情况,随时准备应对突发情况。
透过缝隙能看见黄沙漫天,狂风肆虐到高潮时,我们头顶的那块铁板也跟着时不时地剧烈颠簸几下,我真怕它一去兮不复还。
还好它有自己的脾气,愣是坚守岗位,牢牢地盖在上面没挪窝。
我心急如焚,舅舅和大宝一直没回我的消息,风太大影响了信号?还是遇到了什么棘手的事?
要知道,5条短信收费是一积分,语音电话可是一秒钟就耗费一积分。
在这种危急时刻,谁还会去吝啬积分。
两人的电话都嘟嘟地响了好久,却始终没有人接听。
采集人群聚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追问亲戚朋友的状况,得到的答复是车都回来了,停在后面的壕沟里,才安心不少。
大家蒙着口鼻,坐在车上熬过漫长的时光。
下午2点多的时候,原本遮天蔽日的沙尘暴势头逐渐减弱,但能见度依旧极低,目力所及也就三四米远。
头顶铁板被掀开了一个空儿,人能蹲着身子爬进爬出。
和我一样焦急的人不在少数,大家用衣服把脸挡上,只露出双眼,连滚带爬地从沟里出来,顺着来路狂奔而去。
周围的大树好几棵被拦腰折断,还有个新鲜的土坑,树被拔出卷走了。
途中接连经过两个大坑,里面停着是中巴车,那是佣兵团内部的车辆,外人不能随便进。
等跑到最后一辆车旁,我瞧见站在沟边的一名佣兵团队员,赶忙问道:“是摘大豆的车吗?”
那小伙子点了点头。
我赶忙蹲下身子,对着车内大声呼喊:“舅舅,大宝,关飞,大宝!”
喊了三四遍,却始终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原本满怀希望的我,心情瞬间跌入谷底,抬腿就要往坑里钻。
那队员胳膊一抬拦住我,眼中满是同情,说道:“里边要是没人回应,你找的人估计是没上车的那批。”
“没上车?这怎么回事?”我心底一沉。
小伙子解释道:“当时风来得太突然,离车近的人都赶紧上了车,可分配在远处干活的几个人来不及赶回来。考虑到车快被大风掀翻了,团长让我们先走,他带着人过去接人。有团长护着,肯定不会出什么大问题。刚才已经有两个同伴去查看情况,等他们回来就能知道结果。”
可我实在是等不及了,一咬牙,顺着车辙的痕迹一路狂奔。
身后那个小伙子大声呼喊:“哎哎,天太暗啦,你别去了!”
我却完全顾不上,一心只想快点找到人。
大概跑了二十几分钟,车痕消失了,看来大豆地应该就在这附近。
我扯着嗓子大喊:“舅舅,大宝,关飞,大宝!”
突然想起哨子,猛吹了几下。
远处传来一个声音:“谁呀?人在这呢!”
我赶忙循声摸索着走过去,没想到看到的竟是大伯的勤务兵田集。
他看见我,也是满脸惊讶:“你怎么来了?”
我焦急地问:“找我舅舅,我大伯呢?”
田集神色忧虑地说:“这附近都找遍了,一直没有回应。不过我发现地上有几摊动物粪便,应该是豹子,很可能他们遭到了豹子围猎,慌不择路跑错了方向,迷路了。”
“那,能判断出往哪个方向跑了吗?”
田集有些沮丧,“能见度太低,不好找线索。”
他打起精神,“既然你来了,就在这里等着别动,吹哨子当个定位器,我也去找找线索。”
我满心焦急却又无计可施,只能听从安排。
想起舅舅平日里对我的关怀,还有大宝那憨憨的模样,我蹲下身,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一抬头,对上了一双同样泪汪汪的眼睛,我一惊,竟是一只大老鼠,好家伙,得有四五百斤重。
它四肢被紧紧捆绑着,身上伤痕累累,气息奄奄。
特别引人注意的是,它那两排粉粉嫩嫩、胀鼓鼓的乳头,显然,这是一只处于哺乳期的老鼠。
或许是我此刻情绪太过脆弱,看着它,我不禁想起前世妈妈给予我的无尽疼爱,也忆起曾经的自己照顾孩子时的种种艰辛。
这只老鼠,不过是趁着混乱出来寻觅食物,来哺育自己的孩子,能有多大的罪过?
能在此时此地碰上,也算是缘分。
我朝着田集离去的方向大声呼喊:“田集哥,这老鼠是怎么回事啊?打算怎么处理呀?”
风沙之中看不到人影,只有声音传来:“哦,我们来的时候,它正在地里偷吃黄豆,被我们给抓住了。这只老鼠少见的个头大,竟能够到豆荚。可惜是高度辐射变异的,剥下的皮能换个二三百积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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