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篷里的四个人,葫芦自然不必多说,段组长向来是那种有事就说事,没事便沉默的性子。
至于炎虎,这一路下来也没听他说上几句话,看样子也不是个爱唠嗑的人。
田集这个十足的话痨,之前估计是被憋坏了。
我这随口一问,抛砖引玉,田集瞬间来了精神,兴致勃勃地给我讲了起来。
“有一次,我们追踪一头鹿。那家伙可狡猾了,中间时不时表现得后继无力,把我们引到了一片沼泽地。我们跟着跑进去一段距离,前面的两个人已经开始往下陷,才察觉到脚下的地面有点发软。后面的几个人眼疾手快,赶紧趴在地上,把绳子套在前面两人身上,然后趴着一点点往后退。费了好大的力气,才把那两个人救出来。而那只梅花鹿,早就跑得没影了。现在的动物啊,都精明得很呢。”
哇哦,这智商都快赶上大宝了。
“还有一次,我们误入了一片树林。那里面的蜘蛛网可多了,每隔三五步就能看到一大块,粘性还特别强。我们探路的两个人不小心被蜘蛛网给黏住了。还好其中一个人比较机灵,挣扎着掏出打火机,把蜘蛛丝烧断才得以脱身。要不然啊,就成了蜘蛛的美餐了!”
我听得心情跟着跌宕起伏,一惊一乍的,还不时地给出回应,特别捧场。
田集见我这般反应,越讲越来劲, “最搞笑的一次,我们碰到了几棵浆果树。当时看到有小鸟落在枝头,不停地啄食着那些果子。我们想着鸟能吃的话,那我们应该也能吃。做了检测,提示是中等辐射变异,可以食用。那还说啥呀,吃呗。那果子吃起来酸酸甜甜的,还挺好吃,有两个人贪嘴吃多了,很快那状态简直跟喝醉酒了似的。其中一个人脱了衣服在那打拳,谁拦跟谁急,而另一个人呢,抱着人就亲,嘴里还不停地喊人家‘小乖乖’呢。”
天极一边讲一边模仿着那两人当时的滑稽模样,我乐得咯咯的,真的很难想象当时得有多搞笑。果然,看别人出糗最让人开心啦!
突然,一条尾巴从树洞上方晃晃悠悠地顺了下来。我心里猛地一紧,浑身瞬间起了鸡皮疙瘩。田集还在做着动作,眉飞色舞地描述,我迅速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手势,随后指了指上面示意他看。
天极脸色骤变,一下子安静下来。
这突如其来的安静让帐篷里旁听的葫芦感到不安,他身体微微前倾,也看到了那截正在缓缓下移的巨蛇。
葫芦和田集对视一眼,田集轻轻让开位置,葫芦则抡起大砍刀调整角度蓄势待发,只听“唰”的一声,鲜血四溅,那蛇竟被拦腰砍断。
这条蛇相当粗壮,身上布满鳞片,脑袋上有一个小小的红色冠子,沿着身体方向延伸出三四厘米,身体两边还有半月形的对称图案。
更让人称奇的是,它居然长着两个偏长的三角形脑袋,这一看就是条毒蛇啊。
被砍成两段的蛇头还在地上张张合合,吐出一股股白色的液体。
又过去了十来分钟,地上的积水已被饥渴的泥土吸收殆尽。蛇也彻底不动了。
葫芦和其他人一起拆卸帐篷,我从树洞里跳了下来,远远绕过毒蛇的脑袋,来回踱步伸展身体。
突然感觉脚底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
抬起脚,发现草丛里躺着一个小石片,黝黑带着暗纹,与周围的石头格格不入。
我好奇地把它举起来仔细观察,我之前眼花时看到的那个一闪而过的东西好像就落在这块儿,难道刚才不是幻觉?
罢了,先收着吧,手感不错,当个把件吧!
草间林间,偶尔还会有几滴雨水从枝叶上坠落,但这已经不妨碍我们继续赶路了。
段组长在附近绕了一圈,问葫芦,“你发现什么明确的线索了吗?” 葫芦无奈地摇了摇头, “痕迹被雨破坏,难追踪。”
段组长深表认同,双手环抱,皱着眉头说:“我看到那边有两根断藤。要是找不到其他更清晰的线索,咱们就顺着断藤的方向走,看看能不能找到人。”
几只乌鸦从天上飞过,“哇哇”地叫着,呼朋唤友地“讨生活”。
我正走着,突然感觉头顶有东西砸落,低头一看,竟是个类似大棉花桃的东西,包叶包裹着一大团白色、丝丝绒绒的玩意儿,有股臭味。
抬头望去,恰好几只秃鹫从上空飞过。
难不成它们知道我缺棉花,特意送来给我用的?
还是这些秃鹫喜欢搞恶作剧?
这总比被砸一身屎强。
算了,找人要紧,大家没敢用手碰这些棉花桃,只是用脚把它们踢到了一边,便接着向前走。
或许是因为道路崎岖难行,我越走越疲惫,浑身的力气仿佛被一点点抽干,不得不停下脚步,双手撑膝, “葫芦,我感觉好累啊,走不动了。”
没想到这话效果惊人,三位男士立刻都停了下来,互相看了看。
田集说:“我也有这种感觉,走路越来越费劲,好像力气在不断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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