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笼罩下,我们回到了南门。
一下车,舅舅他们把玉米存放到仓位里后,和同伴稍作商量,决定今晚大家接着住到他家,目前最紧要的是带我去找医生。
我们叫了两辆人力车,匆匆赶到邻居张大夫家。
彼时,张大夫还在为一位病人看诊。等病人离开,舅舅半扶半拽,把我带到凳子前,撸起我的胳膊,焦急地对张大夫说:“大夫,您快给这孩子看看,最近老是做噩梦,不知道是不是受惊吓闹得。”
我有气无力地喊了一声:“张爷爷好。”
张大夫目光关切地看向我,“晶晶,你这状态怎么这么差?来,我给你把把脉,”
他还让我伸出舌头,查看舌苔,又轻轻扒开我的眼皮端详。
一番检查下来,他神色凝重地问道:“生病前有没有遇到什么异常?”
“异常?”我摇摇脑袋开始想。
舅舅试探着说:“摘棉花的时候……”
“嗯嗯,“我摇晃着点点头,“有这事,还冒粉色的烟哪。”
张大夫闻言,表情愈发严肃:“现在棉花还在吗?拿给我看看,初步判断,你这是中毒了。”
“棉花在家里。”
舅舅向张大夫借了个手电筒。这手电筒采用晶石驱动,价格昂贵,一般老百姓很少用。想起上次捡蝙蝠粪时,没有手电筒十分不便,我忽忽悠悠地想,回头就去买一个,带在身上备用。
在舅舅搀扶下,我脚步虚浮,一步三摇地进了家门。
同行的三位男士在门外等候。
家里的人都睡了,屋里静悄悄的,显得冰箱的滋滋声格外清晰。
我拉了帘子进了储物间,开始翻找装棉花的袋子。
声响惊醒了奶奶,她在床上喊道:“谁呀?大晚上不睡觉,又在折腾什么!”
我应了一声,奶奶嘟囔几句,翻身又睡了。
存放粉色棉花时,我特意放在袋子口,找起来倒不费劲。
翻了两个袋子,就找到了那一大团粉色棉花。
我抓出一小把,返回张大夫那里。
张大夫接过棉花,先闻了闻,随后拿出几个瓶瓶罐罐,将棉花分别放入三种药水中。
几分钟后,张大夫指着一瓶变色的药水,神情笃定:“瞧,变色了。这棉花里的成分,会放大人内心的恐惧,导致中毒者噩梦连连。”
“那怎么办?”大宝着急地追问,舅舅和葫芦也期盼地等待张大夫的下文。
“不算严重。”张大夫经历的太多,情绪平稳得如冬天颐和园里的昆明湖, “这六颗药丸,今晚吃两颗,明天早晚各吃两颗。吃完就能彻底解决问题。”
伙伴们都长舒一口气。
大夫开药方的时候,舅舅假装拉家常,“张大夫,我听人说地苦胆有解毒功效,这是真的吗?要不我明天去四处找找,看看能不能采到。”
张大夫原本正专注地书写药方,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来,认真说道:“服用地苦胆,不仅能解毒,还能减缓内脏受损速度。现在基地售卖的治疗内脏损伤的金宝丹,就用到了地苦胆成分。只不过,”他摇头不相信地笑笑,“这药材极为稀缺,很难找到。”
“那晶晶可以用那种药吗?”舅舅追问道。
张大夫摆了摆手,不甚在意地说:“哎呀,她中的这点毒,用不着浪费那么好的药,那药价格可不便宜,一两至少200积分,就这还有价无市。”
“回家后,好好睡一大觉,明天精神就会好很多。”张大夫笑容温和,安慰我道。
舅舅扶着我,再次向张大夫致谢,随后送我到家门口,“要不,你一会吃一口地苦胆吧,双重保险。”
想起地苦胆的苦味,我都一哆嗦,现在嘴里还苦了吧唧的哪,先吃药看看再说吧。
我脚步踉跄地完成洗漱,服下药丸,一头栽到床上,很快酣然入睡。
睡梦中,我两次被惊醒,好在后半夜睡得安稳。
清晨六点,两个小孩子的叽叽喳喳声把我吵醒。
我几句话解释一番,米米拉着田田,蹦蹦跳跳地跑去壮壮家玩了。
我塞上耳塞,接着睡,一定要把这两天缺的觉补回来。
再次睡醒时,我听见院子里有劈柴声,舅舅和奶奶在说话。
我穿好衣服。走出房门,遮了一下阳光,挺耀眼。
“你醒了!”舅舅快步走过来,伸手摸了摸我的头, “感觉怎么样?”
“好多了。你怎么过来了?”
舅舅往院子里瞥了一眼,压低声音说:“你的那两颗晶石哪?你今天上午接着休息,这事我们几个会处理。”
“好。”我昨晚半夜被惊醒的时候,一时没睡着,就把晶石拿出来压在枕头下。
舅舅接过晶石,叮嘱道:“卖完后,我们直接把积分打给你。你起来吃点东西,再接着睡会儿。”
我谢过舅舅,起身喝了桌子上留的粥,在屋里走了几步,仍感到十分疲乏,便又躺回床上,沉沉睡去。
再次醒来时,我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感觉浑身又充满了活力,我胡汉三又回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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