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线每回来一辆车,我的目光就会不自觉地扫过去,暗暗搜寻着阿春的身影,确认一下。
舅舅他们送大宝回家了,我继续蹲守在车站。
我就这么一直等着,直到最后一辆车的人都下来了,也没看到阿春的踪影。
这时,我才确定,阿春应该真的已经不在人世了。
等以后有机会,私下问问葫芦,他到底是怎么处理的。
葫芦是个办事稳妥的人,应该不会留下什么把柄让人抓住。
我又在车站附近徘徊了一会儿,确定没有异常后,才转身往回走。
此刻,我的心情格外舒畅。
仰望着天上闪烁的星星,只觉得心胸也跟着开阔起来。
大宝平安找回来了,那个隐患也彻底除掉了,心里的大石头可算落了地。
得买上一斤肉回家,好好犒劳犒劳自己。
看了看时间,已经7点了,得加快脚步才行,争取今晚就能吃上美味的肉沫粥。
果然,当我气喘吁吁地跑回家时,粥还在锅里咕噜咕噜地煮着呢。
奶奶正坐在旁边的凳子上,看着妈妈在做饭,两小只围着妈妈叽叽喳喳,帮忙烧火。
我皱皱眉头,妈妈怎么不卧床休息?这时候还干什么活!
田田一看见我手里的肉,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开心地说道:“哎呀,晶晶也买肉了!咱们今晚接着吃肉粥。”
我这几天可没吃过什么肉粥。
当一个人心里没有了的期待时,亲人的言语和行为也就难以伤害到他了。
吃晚饭的时候,腕表屏幕突然亮起,是烈火佣兵团的麻一航发来的短信。
他说天气骤变,他们佣兵团明天要去抢收小麦,正大批招募人手,问我们小队参不参加。
看完短信,我赶紧联系队友商量,葫芦和舅舅就纷纷回复表示要参加。大宝被我们三人联合“镇压”了,他的首要任务是安心养伤恢复元气。
刚把这事敲定,手机提示音再度响起,是田集发来的消息。
他说他们再过大约一小时就能抵达南门,这次分给我的芋头有2116斤,询问我怎么接收。
晚上9点了,爸爸在屋子里踱步,穿着新棉袄新棉裤。
看着家里的人,只剩下我和妈妈的棉衣和被子没换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做好。
即使盖了两床薄被子,凌晨还是会被冻醒。
“送的是什么东西,这么晚了人怎么还没来?”爸爸耐心要告罄了。
“一会你就知道了。”我也没心思解释来解释去的。
大门外有车灯闪过。我打开院子里的电灯,推开大门,车果然停在门外。
田集先跟爸爸礼貌地问了声好,从卡车上卸下7个装满的麻袋,帮着爸爸搬进院子。
“明天我们要去几个蔬菜点转转,你有没有兴趣?”
我谢过他,跟他说了烈火佣兵团抢收小麦的事儿。
田集听后说:“行吧,他们那边的小麦地一直收获都很好,还是先解决他那边吧。麻袋得给我腾出来,明天接着用。”
我指了指放杂物的地方说:“就倒这儿吧,明天再收拾。”
忙活完后他便急匆匆地走了。
爸爸看着这么多芋头,满脸惊讶,忙不迭地问我:“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们为什么给我们这么多芋头?”
“之前我跟着他们出去采集的时候,找到了一片芋头地。他们为了表示感谢,就把一部分收获送给我。”
爸爸瞬间眼睛都发光了,兴奋地直搓手,“那可太好了!后面几天还有吗?”我不太确定地说:“有吧!多少我也不太清楚,看收获吧。”
爸爸看着那堆芋头,眉开眼笑地, “这么多芋头,够我们吃好一阵子了。”
从隔壁传来几声骂声:“大晚上的不睡觉,闹腾什么呢?还让不让人睡了?”
我和爸爸赶紧噤声。
爸爸也打了个哈欠,小声说:“时间不早了,赶紧睡吧。”
破晓时分,晨曦才刚刚在天边晕染开,我们便随着烈火佣兵团的车队朝着麦地进发。
车队的阵容十分惹眼,打头阵的是两辆越野吉普车,跟在后面的是三辆小面包,队尾压阵的则是五辆大卡车,一行200多号人。
这样的规模,看来烈火佣兵团是全员出动了。
车队一路疾驰,车轮滚滚,扬起一路烟尘。
大约行进了半个小时,我们抵达了麦地边缘。
本以为就此停下,可车队并未做丝毫停留,又继续朝着前方开去。
透过车窗向外望去,我的嘴巴就一直微微张着,时不时发出“哇”的惊叹声。
眼前这些麦田,那可真是当得起广袤无垠这四个字。
阵风拂过,麦浪层层叠叠,一浪推着一浪,好似在热烈地进行一场麦浪接力赛。
又过了约摸半小时,沿途掠过十几块错落分布的麦地。
终于,我们这辆车缓缓停了下来,目的地到了。
一下车,麦田香就扑鼻而来。
佣兵团的队员们迅速下了车,很快,一道道红色射线在麦地上空射向远方,眼前整片麦田被平行线划分成一道道长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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