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周围只剩下我、舅舅和葫芦。
葫芦看了看四周,有些犹疑,小声对我们说:“刚才……我在战场收尾的时候,发现地上有块肉。”
我有些迷茫,“从谁身上撕下来的?”
葫芦摇了摇头, “不,肉皮上还有毛呢。我怀疑这些豺狼是有人故意引过来的。”
葫芦把声音压得更低了些,凑得更近了,“你们知道吗,这些豺狼大部分都朝着吕臣丰扑过去了,这一次他受伤非常严重。还有个叫杨磊的,腿也伤的很重。麻一航也伤了好几处,不过好在没有生命危险。”
我和舅舅听了面面相觑。
舅舅皱着眉头说道:“看来这不是意外,而是人祸啊,这明显是针对吕臣丰的一场围杀。”
唉,争权夺势这种事,自古以来就是这么残酷又血腥。
看来吕臣丰还是挡了别人的路了,我皱着眉头问 :“吕臣丰伤得到底有多重?”
葫芦神情凝重,“能不能保住命都难说,就算能保住,估计也上不了战场了,以后怕是得离开佣兵团了。”
那以后生计可怎么办?这可是我的救命恩人。
我若有所思,转头看向舅舅提议,“舅舅,我们之前收集的那些蝙蝠粪便里的晶石,我一会儿处理一部分,放到三七里做成药,送给吕臣丰一些怎么样?”
舅舅却不太赞成。
他面露担忧,“现在做主的,很明显是何琼。如今吕臣丰倒下了,你把这药拿出来,估计根本到不了吕臣丰手里,说不定还会惹来麻烦。”
葫芦略一沉吟,“这好办,等晚上回去,我偷偷把药放到他家里去,这样既安全,也能让吕臣丰收到药。”
这个法子可行。
我接着向两人解释起自己坚持这么做的原因:“首先,吕臣丰对我有救命之恩,如今有机会能帮到他,我理应还了这份恩情。其次,你看那何琼,我们接触过两次就知道不是好人。刚才我拒绝分享窍门的时候就已经让他记恨上了。要是吕臣丰这次被他打压下去,以后我们在这个团里还不知道要被何琼刁难成什么样子呢。”
舅舅在一旁听着,微微皱眉思索了一会儿,最终还是点了点头,“你说得也有道理,只是一定要小心行事,别被何琼他们发现了。”
葫芦猛一点头,“放心吧。我避着人。”
“说不定这次害吕臣丰这件事,就有何琼的份儿。”
葫芦对舅舅的话给予肯定,“枪手迟迟不支援,肯定有问题。”
“真是无耻小人!”我气愤地握紧了拳头,“这明摆着就是陷害啊!难道他们团里就不会处置这个何琼吗?”
“他们团里现在是一个团长,两个副团长的架构。这次已经损失了一个骨干,如果再处置何琼的话,刘副团长这边损失就太大了。更何况何琼肯定要顺理成章地上位了。团里为了稳住局面,大概率会选择保何琼。” 舅舅看得很明白。这些人利益当前,正义在他们眼里算什么狗屁东西。
舅舅的话让我心中满是愤懑和不甘,可也明白他说得在理。
舅舅接着分析,“关于吕臣丰这件事,他们大概率会随便找个背锅侠,给大家一个交代。毕竟不能把事情闹得太难看,影响了佣兵团的声誉。”
这事我明白,前世不就是这样吗?上头领导出了事就这么干的。仁义些的领导,等风声过了,再把背锅侠重新召回,或者给些别的补偿。不仁义的,背锅侠只能自认倒霉了。这是领导者惯用的套路。
由于采用了新的采集方法,效率高的不是一星半点,到下午五点钟小雪停的时候,我们就把所有任务都完成了。
随后,几声哨声传来,大家纷纷集合准备上车。
我急忙快走几步,拉住了正在前面张罗的麻一航,急切地询问,“吕臣丰现在怎么样了?”
“医生说伤势太严重,能做的有限,他现在已经开始发烧,神智……有些不清了。唉,还有杨磊,他和我们住在一起的,本来就以追踪见长,可现在腿受了重伤,以后也得离开佣兵团了。” 麻一航满脸无奈和担忧。
看着麻一航疲惫又焦虑的样子,我知道他也尽力了。
这佣兵团啊,在现在这个世道下,就是这么现实。
有用的时候就把你留下,一旦没了利用价值,立马就会把人扫地出门。
像吕臣丰和杨磊这样受了重伤的,如果真的恢复不了战斗力,被佣兵团抛弃是迟早的事。”
麻一航神色黯然,脸上满是无奈:“可惜我无能,帮不上他们。”
我把九袋半的麦子存到仓库里。从南门的店铺里买了一个大大的药瓶,带着一袋麦子上了人力车,匆匆地就往家赶去,救命如救火啊。
葫芦在南门等我,舅舅说去打听吕臣丰的家究竟在哪里。
一回到家,我把袋子扔到储藏间里,发出“砰”的一声闷响,没空去理会,赶紧轻车熟路地打开黑门,那些晶石就放在红晶石边上。
把这些晶石放进布袋里,我又往里塞了一把稻草,将袋子伪装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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