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被支走后,我晃悠到田地边。
这儿偏僻,除了我这等闲人,没别人晃荡。
等大部队的人走远后,我立刻从黑门里摸出一小麻袋炒黄豆——足有八九斤重,是昨晚跟舅舅通过电话后在汪师傅的帮助下偷偷炒的,加了一丁点儿糖。
我捏出一小把黄豆嚼碎,撒在草丛四周,又用手撒了三把完整的豆子出去。
大福看见我的动作,以为我有啥好东西背着它不给哪,赶紧追上来,看了看,闻了闻,一脸嫌弃。
呵呵,这个小家伙呀!
我宠溺地摇了下头,开始收集蚯蚓粪。
没过多久,草丛里传来细碎的“吱吱”声和咀嚼响。
我赶紧摘下脖子上的石头项链——鼠王大美的尾毛嵌在上面,外头看像道星芒细线横过黑色石坠。
慢慢凑近,果然有只灰毛大鼠正埋头啃豆。
我模仿鼠叫“吱吱”两声,它小绿豆眼警觉的扫视,看见我挤出来的笑,吓得转身就要跑!
我急忙晃动项链吊坠,“我要找鼠王!大美!”
它猛地顿住,回头看了看我,视线在我的项链坠子上停留了一下。
我趁机抓了把黄豆撒在草里,后退三步,给它留下思考的时间。
吃人嘴短,拿人手短,大部分动物其实挺仁义的。
大鼠犹豫了下没上前吃豆子,反而窜进了身后草丛。
也不知这家伙听没听懂,怎么着满地黄豆也能引来别的老鼠吧?
即使三两只传不开消息,十只八只总能把话带到大美那儿吧?
这里离大美的高辐射区还有段距离,得多留些“路标”。
我就这样走一会就撒一把黄豆,竟又寻到个“小信使”。
这小家伙明显憨实些,我撒一把豆,它就颠颠跑来吃,圆滚滚的肚子吃得发颤,才舔舔爪子晃悠悠跑开。
也不知我反复念叨的“鼠王”“大美”,这傻乎乎的小东西能不能听懂。
鼠有鼠语,等它腆着着圆肚皮回去,总能在鼠群里掀起点动静的。
一个多小时捡了一大麻袋蚯蚓粪,我正打算和舅舅他们汇合,肩头忽然一紧。
停在我肩头的大福骤然收紧爪子,琥珀色瞳孔死死盯向斜前方,颈羽倒竖如炸开的蒲公英,连尾翎都绷成了一张满弓。
草丛里传来细碎的“吱吱”声,我拨开杂草朝声源跑过去,只见大美立在斜坡的草丛里,尾巴高高翘着。她身后草丛掩映下,隐约能看见一个大黑洞。
“大美!”我又惊又喜,快走两步。
场面没有我想象般那么美好。
两声警告,来源于大福和大美。
这两只怒目圆睁,一副要干死对方的架势。
“都别动啊,大家都是朋友,朋友哈。”
可惜我这话在生命受到威胁的两小只面前就是个屁。
没办法,我跟大福说了句抱歉,把它按回背后的背篓里,盖上盖子。
气氛缓和了,大美也从弓身的戒备状态慢慢放松下来。
我把装着炒豆子的布袋卸在脚边,“大美,你最近过得怎么样?”同时手从袋子里摸出两颗黄豆开始嚼。
熟悉的豆香漫开时,它终于向我走近了两步,“吱”了一声。
“天冷了,粮囤够了没?不够吃就告诉我。”
我把整袋炒黄豆放在那里,后退了四米。
大美小心地上前,低头嗅了嗅, “吱吱吱”连叫,大概是在说“好吃好吃”。
气氛烘托到位了,我从斜挎包掏出那块红色晶石,“上次说的事儿咋样?这晶石……”
咦,怎么感觉这晶石有点变黑了?
我对着阳光转动它,还是挺红的,应该是观察的角度问题。
大美盯着晶石“吱”了一声,前爪在泥土里刨出一道浅痕。啥意思?
“你能找到?”
“吱……”
“那太好了,我很需要这东西。找到了就带来哦。我今天都在这附近!”
大美叼起麻袋头也不回地走了。
着急回家给宝宝分豆子吧?!
当过老母亲的我情不自禁地腹诽。
我张望一圈,赶紧又掏出一条麻袋,猫着腰收集蚯蚓粪,还是土豆地最受蚯蚓欢迎啊,奈斯!
沿着田间忙活了一个多小时,竟又装了满满一麻袋。
期间舅舅远远喊了声,我扯着嗓子应“好多了”。
见我没危险,他便转身继续检测土豆去了。
9点多了,得跟队伍会合了。
我把这两个麻袋扔进黑门,以后有了自己的房间,就有独立空间慢慢挑拣了。
大福在草丛中,扑棱着翅膀时不时飞高些,却很快又坠下来。
有时朝前滑翔一段,又跌跌撞撞跑回我脚边。
像个刚学步的孩子,偏要逞强去够够不着的树梢,末了又红着眼睛往大人怀里钻。
看它练了有好一阵子了,我喊了停,把早上买的二斤兔肉喂给它。
小家伙运动量足,胃口惊人,肉块下肚后仍用乌溜溜的眼睛盯着我,虽然它目光冷冷的,我愣是看出了它想表达的意思——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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