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暗笑,这分明是怕我们反悔跑路。不过正合我意。
越是摆出不紧不慢的架势,对方反而越沉不住气,这心理博弈的门道我清楚。
夜长梦多,当然是速战速决为妙。
“行吧,晶晶,那回见了。”梁思成他们见我们这边谈拢了,也不好再插手,直接告了别。
“梁哥,再见。”
等待中,何琼硬是拉着舅舅天南海北地瞎扯,活脱脱怕我们几个冤大头跑了。
没办法,我们只能在这儿干等着。
过了差不多四五十分钟,从洞里走出来几个人,合力推着二辆矿板车,运出满满三麻袋。
我快走几步上前查看,忍不住抱怨,“这也太多了,一袋就够了。”
小公鸡燕新一听,立马不干了,“你这是耍我们呢!不是说要我们储存量的三分之一吗?这就是三分之一,都给你拿过来了,想反悔可不行!”
何琼笑眯眯地出来打圆场,“哎呀,燕新,别这么暴躁,有话好好说。”
然后把矛头转向舅舅,“你看,下面的兄弟实心眼,听你说要三分之一,就拿了这么多来。既然一袋能用,再多两袋你们肯定也用得上,一起拿着吧,总不能让兄弟们白忙活一场。”
我略显焦躁,看向舅舅希望他能做个主。
舅舅面露难色,支支吾吾道:“这确实太多了。”
但最终还是迫于形势,无奈地叹了口气:“算了,都怪我表述的不准确。大家都是熟人,我也不想因为这点事坏了感情,那就都拿着吧。”说着,还故意装出一副被迫接受的肉疼模样。
我们每个人的背篓里都装着麻袋。
舅舅指挥着:“葫芦、大宝,过来把这麻袋里的东西倒到咱们自己麻袋里,倒的时候注意点,可别混进什么不该有的东西。”
燕新在一旁插嘴:“还倒什么呀?买一个麻袋十五积分,你们直接多付十五积分,把这麻袋也一起拿走不就行了。”
舅舅却摇了摇头:“黑灯瞎火的,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混进别的东西。”
何琼听这话立马不干了,脸色瞬间沉了下来,“这是信不过我们?”
“哪能呢,我绝对相信你们的人品。只是这环境太差,保不准会出错。”舅舅立马放低了姿态,好言好语地解释。
我、葫芦和大宝三人开始动手,一点一点地把东西往空麻袋里倒,里面的虫子还真不少, 暗红色马陆蜷成绒球滚落,鞘翅泛着幽光的甲虫慌乱爬窜,灰褐蜘蛛更是张牙舞爪地扎进土的缝隙中。最多的是主体有一元硬币大小的一种虫子,形似瓢,身披黑褐色硬壳,头胸呈马蹄状,身后拖着细长如剑的尾巴 ,整体造型独特,与自然博物馆玻璃柜里的中华鲎如出一辙,只是尺寸迷你了很多。
大宝一边装,一边抱怨:“这咋这么多虫子呀!”
燕新在一旁阴阳怪气的,“这虫子都是土里带的,钻进去了,你们难道有办法挑出来?”
我心里憋屈,小声嘟囔着:“真是亏大了。”
大宝捞出一块石头,举起给大家看。
舅舅这回可是有话说了, “看吧,我就说黑灯瞎火的,容易混淆。”
何琼脸上虽还挂着笑,可那笑容根本没到眼底,阴阳怪气的奚落,“关兄弟,你做事还真是够细心的。”
大宝在一旁气鼓鼓地把好几块石头扔到一边,嘴里还碎碎念着:“这一块石头得有十来斤了。”
葫芦在一旁默不作声,只是低头更加仔细地查看。
洞里没有秤,也没办法转积分。
何琼安排心腹燕新陪着我们出洞收款。
那一袋粪便估计得有 500 斤,太沉。
原本我们想借三个拖车,可燕新说不好往回拿,只肯借两个。
大宝一拍胸脯,满不在乎地说:“两个就两个,我来背一袋,拖着车哪有背着走得方便。”
就这样,我们花了 30来分钟才回到洞口。
有了信号后,大家当面锣对面鼓地过了秤,舅舅把 1580 积分转了过去。
小公鸡看到钱到账,脸色终于好看了些,得意地拍拍舅舅的肩膀:“老哥,以后要是再找到蝙蝠粪,我还给你送过来!”
舅舅连忙摆手,苦笑着说:“可别了,这些应该够用了,你忙你的就好。”
舅舅这人精明,为人诚实公正,处事又灵活,还真有当领导的风范呢。
我雇佣的大福保姆跑过来,诚惶诚恐的,“妹子,你们怎么又出来了?”
今天会很忙,我给他吃了颗定心丸,“别担心,你我的约定还算数,我晚上给你结尾款。”
我们四个人,我看着剩下的一袋,大宝背了一袋,舅舅和葫芦合力抬了一袋。
一路上,大家都小心翼翼的,毕竟这洞前的小路实在太窄了,运着这大麻袋,可真是费劲。
大宝又走了一趟,好不容易把这三大包都运回了临时住的山洞。
三位男士都长长地舒了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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