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迎上他的目光,一字一顿,“还是说,帮主怕了?”
他冷笑连连,余光扫过看热闹的人群,高声震慑,“怕你?开什么玩笑!老子只是嫌麻烦!既然你们上赶着找死……”他冲院子里的众人挤挤眼,引来一阵哄笑,然后猛地逼近我,“那我和兄弟们就成全你们。”
那个最先出来的老二站出来,“瞧你们穿得跟叫花子似的,竟能拿出十万积分?”
“明早六点,到基地政府大楼签生死状,验资,谁爽约谁是孙子!”
那个帮主突然掐住我下巴,指尖电流刺得我半边脸发麻,“等明天老子在团山逮到你,会先扒了你的衣服……”
“明天我拭目以待,现在我要见老鹰。”我强压胃里翻涌的恶心,打断他的污言秽语。
帮主松开手,把话说的很暧昧,“行!都依你。老二,那畜生还活着吧?把它拎过来。”
他又抽了口烟,阴恻恻得盯着我,“瞧清楚些哦,以后没机会了。”
老二拎着锈迹斑斑的铁笼过来时,我差点没认出里面缩成一团的影子是大福。
它本该油亮的羽毛乱糟糟粘在一起,爪子无力地扒着笼底,看见我时勉强昂起头,却只发出沙哑的“啾”声。
“大福!”我眼泪瞬间盈满眼眶。
伸手去够笼子,老二猛地往后一撤:“只能看,别碰!”
“它是不是没吃过东西?”我盯着笼底已经有腐臭的一团黑肉,揪心。
“可不是嘛!”老二掏着鼻孔笑,“帮主天天大鱼大肉供着,这扁毛畜生偏要绝食。再关两天啊——”他突然用刀柄敲了敲笼顶,大福惊得扑棱翅膀,“恐怕连叫都叫不出了。”
“让我喂它一次。要不它可能挺不到明天比试结束。”我攥紧腰间的皮囊。
帮主不耐烦地挥挥手:“那麻溜的!可不能耽误我赚钱。”
我解下水壶将清水缓缓倒在掌心,手托着水挤进笼子缝隙,“大福,先喝些水。等明天妈妈收拾了这些坏人,就带你回家。”
它蔫耷耷的脑袋抬起,喙尖急促地啄着我掌心喝起水来。
喂了八次水,它总算喝饱了,琥珀色的眼珠直直地看着我。
这时葫芦拎着两大块鲜肉跑回来,我撕下半块塞进笼中。
大福先用脑袋轻轻蹭我的指尖,随即狼吞虎咽地撕扯肉块,八斤鲜肉竟被它风卷残云般扫光。
吃饱后它扑棱着翅膀,却因笼子狭小只能展开半幅羽翼。
我隔着铁栏碰了碰摸它的喙,轻声说:“大福,再忍一晚,明天就能回妈妈怀里了。”
帮主盯着我抚摸大福的动作,突然嗤笑出声:“哟,跟个畜生倒是情深义重。十万积分太寒碜,二十万,本帮主才陪你玩!”
听见加价的瞬间,我目光像淬了冰一样看向他,“出尔反尔?”
“舍不得?”帮主故意凑近,大黄牙十分碍眼,“不是拿这畜生当命根子吗?”
我猛地起身,“既然没诚意,这架不打也罢!”
我本想用光明正大的决斗立威,既然对方得寸进尺,那便别怪我动用别的小手段了,大不了半夜把大福偷出来,连夜放走,让大福离开基地就是。
我转身欲走,帮主冲老二使了个眼色。那家伙慌忙喊住我:哎哎!着什么急?价钱好商量嘛!不加就不加。
我缓缓扭头,嘴角扯出一抹带着寒意的笑:“好,那就明天见。”
帮主嗤笑一声,猛地挥动手臂:滚吧!记得把积分给老子准备好……他故意拖长尾音,脸上的狞笑扭曲着。
我们四人相互搀扶着赶到南门,雇了两辆人力车匆匆返回驻地。
留守的杜新川见我们满身血污,脸色骤变,急忙让杜威将我们扶上楼,吩咐魏来准备热水。
舅舅的一颗牙齿已经松动,葫芦不时捂住肚子咳嗽,嘴角渗出的血把衣襟都染红了,大宝胳膊上的枪伤伤口还在渗着血。
我抄起匕首在沸水里烫了三分钟消毒,又用剪刀剪开大宝浸透血的衣袖。
当子弹“当啷”一声掉在水泥地上时,屋里所有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颤。大宝却咧着嘴强笑:“不碍事!这点疼算啥!”
我始终沉着脸,吩咐杜新川三人在楼下巡逻警戒:“盯紧四周,防着有人偷袭。”
等脚步声远去,我立刻翻出特制的三七粉,开始为大家处理伤口。
舅舅伤在口腔,我让他直接用手指蘸着药粉涂抹在他松动的牙齿两侧,血很快就止住了。
大宝失血最多,我反复在他伤口撒了二次药粉,血才不再渗出。
我给大宝重新包扎完,目光转向面色惨白的葫芦。他显然内脏受了重创。
“躺下。”我把匕首在开水里又浸了一会,“可能会很疼。”刀锋在他腹部和腰两侧各划开一道口子,血瞬间涌出。我迅速将药粉按压进伤口。等血痂凝结,伤口愈合,我轻按他的腹部:“还疼吗?”葫芦皱着眉点头。
我咬牙又在他两侧肋下各划开一道浅口……伤口全部愈合后,葫芦终于摆摆手:“别再划了!没事了!你这药金贵,别浪费在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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