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七八分钟,葫芦睫毛轻颤,缓缓睁开双眼。
恢复意识的第一时间,葫芦便惊坐起,急切地掀开裤腿查看伤口。原本狰狞的咬痕已愈合,徒留几个淡淡的小白点,他脸上瞬间浮现出惊愕之色。
“没事了。”看他傻傻的,我开口打断他的沉思。
葫芦猛地扭头,目光直直撞进我眼底。
我扯出个疲惫的笑,随口编了个借口:“幸亏我随身带了毒蛇的解药。先把毒血吸出来,再敷上药,总算把你从鬼门关拉回来了。”
葫芦狠狠闭了下眼,睁开眼后,露出一副劫后余生的模样。
“你怎么样?”
“还好,”葫芦撑着地面勉强起身,声音有些虚弱,“就是身上发软,使不上劲。”
“你干掉几个人?”
“之前3个都是软柿子,很容易就做掉了。这个帮主最难缠,不光擅长隐匿,他的雷电异能很厉害,扔过来一道雷就能把我电得一麻。我的火系异能实力尚弱,在这到处都是枯叶的森林里也不敢使。要不是抓到你让他以为自己胜券在握,我跟他还有的耗。”
我前期干掉七个,在舅舅附近干掉一个,黑蟑螂干掉一个,舅舅那里干掉二个,葫芦这里干掉四个,7+1+1+2+4=15,哦吼!团灭了。有些事有时间慢慢来干了。
“你先歇着。”我做苍蝇搓手状,吐掉嘴里嚼着的松针,大步走到帮主尸体旁,抬脚踢了踢他僵直的腿,冷哼一声。“小样,以为就你精啊。也不打听打听,咱葫芦的弩可是改过扳机簧片的——射程能多出五米。”
再怎么嚣张的人,死了也是一堆烂肉。
我哈腰一把从他手里扣出晶石,随手在他衣服上蹭了蹭,又对着表面吹了吹,才塞进自己兜里。
想吞我的晶石?可惜你有命拿,没命花。
我钓鱼,可是要把鱼饵收回来的。
我捡起他掉在地上的弩掂量了两下,金属质感冰凉沉重,比我原先那把不知精致多少倍。
随后又在尸体上翻找,腰间摸到一把泛着冷光的短刀。这刀和弩不错,归我了。
目光扫过他背后那把厚重的砍刀,刀身泛着冷冽的寒光,显然是定制的精品。
这把大砍刀给葫芦用,可比他之前那把强多了。”
我还从他的衣兜里翻出一瓶看不出用途的药粉,犹豫片刻,直接在地上刨了个坑,连瓶带粉一股脑埋了进去。
另一个衣兜里竟然有块黑色的腕表,我举着表给葫芦看,“山上有干扰器,他带腕表干什么?”
葫芦盯着腕表,神色凝重:“黑市上卖一种特制通讯腕表,能避开干扰器。他弟弟手上多半也有一块……联系不上,自然就知道出事了。”
我恍然大悟,后背却渗出一层冷汗——看来这场厮杀,从一开始就不是公平的。
“靠!政府的规定形同虚设,简直跟破筛子似的!”我攥紧拳头大声怒骂,“明面上说禁止带,结果呢?腕表、毒蛇全混进来了!”
我泄愤地把腕表猛掷出老远,对着葫芦抱怨,“验身的人里肯定有内鬼,不然怎么解释这些违禁品能堂而皇之带进来?”
葫芦扶着树干,眼神阴鸷:“政府清不清明得看对象是谁。”
我心里算数算的明白,但是这话我没法跟葫芦解释。
装腔作势还是很必要的。
站在突兀的巨石上,我朝着山林扯开嗓子大喊:“还有喘气的吗?姑奶奶在这儿呢!”
山风卷着枯叶掠过,迟迟没有回应。
“看来早死绝了!”
怕葫芦不信这话,我突然灵机一动,掐着手指装模作样算了一卦,打了个响指:“卦象说,全灭!”
我过去伸手扶住还有些踉跄的葫芦,“咱们撤。哦,还得把我丢掉的武器捡回来。”
一路上,我像只狐假虎威的狐狸,大摇大摆,时不时吆喝几声。
葫芦像受惊的兔子,小心翼翼,时不时被一些大自然的声响惊动瞄准备战。
当我俩出现在入口时,几十道目光齐刷刷砸过来,死寂中透着惊诧——没人想到最后站在这里的会是我们。
扫过人群,我看见一双双打量的眼睛。
不用想,这堆人里肯定藏着各势力的探子。
人群很快就沸沸扬扬的议论起来,其间传来几个妇人的哭声,看她们捶胸顿足的模样,我喉咙里泛起涩意。
我理解他们的感受,但是不会手下留情,这本就是一场你死我活的角逐。
若不下手,躺在血泊里的就是我们了。
小徒弟魏来拎着水壶冲过来,眼睛亮得像星星:“师傅!赢了吗?”
我享受着徒弟的孝心,,从喉咙里发出一声“嗯”,慢条斯理地喝着水。
田集开心地跑过来,我敢肯定此刻他确实发自内心的高兴,“晶晶,太不可思议了!请收下我的膝盖。”
王科长下车走过来,眼底眸光闪过,若有所思。他瞥见我衣领的血痕和葫芦浑身上下的几处血迹,猛地拔高声调喊起来:“医生!医生快过来!”我连忙摆手,“不用了!我们已经上好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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