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扫了眼屋里其他人,“丑话说在前头,不管多亲的朋友来,都得走这个流程,听见了吗?”
“是,师傅,我错了……”魏来低头捏着手指,声音发闷,“我当时太高兴,没顾上那么多……”
“没事,这事以前没明说过,下不为例。”
我转头,“舅舅,你看咱队里是不是该定些规矩?”
舅舅很是赞成,毕竟今非昔比了嘛!
“好!我去四处打听打听,把条例拟出来,以后大家都按规矩来。”
天空阴沉沉的,大白雪花在半空纷飞。
我望着天色,站起身,“舅舅,队里的事就劳你费心了。我和葫芦去趟北斗,问问南行的事,取取经。”
“去吧,带上伞。”
大福昨天黏了我一整天,今早总算从“粘人”状态缓过来,又扑棱着飞上屋顶盘旋,飞累了就落在院子里歇脚。
我拽住这毛茸茸的家伙,认真解释要出门办事,让它在家看家,“大福,我傍晚就回来,你帮我守着房子附近,不能走远。要是有坏人来,就大声叫人,让大家拿武器赶跑他们,好不好?”
它长鸣一声飞上天空,孩子得靠哄,得让它多飞飞锻炼肌肉才行。
田集今天没出门,我提前跟他约好一会儿见面。
我和葫芦刚走出院子,腕表突然滴滴响起来——竟是前相亲对象梁思诚发来的消息,约我在一家街边小面馆见面,有要事相商。能有什么事?
我想破头也没头绪,算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正好去北斗会经过那里,我俩便顺路溜达过去。
一进店,就见梁思诚冲我们挥手:“晶晶,这边!”
他那桌坐着三个人:一个薄嘴唇、三角眼的老太太,还有熟面孔铁蛋。
梁思诚看见葫芦跟在我身后,眼神先是一滞,很快又堆起笑。
我和葫芦一坐下,就听他介绍:“这是我妈,这是铁万丰,你见过的……”
“阿姨好。”我冲老太太打招呼。生人见面,总要客气些。
她从上到下打量我,眼神像在菜市场挑挑拣拣,瞥一眼葫芦,嘴角似有若无地撇了撇:“这是你队友?”
“对,他是葫芦。我们正要去北斗办事,顺路。”
我淡淡应了句,胳膊避开桌角的油渍。
她冲我笑笑,假的让人难受, “你叫晶晶吧?我听修车师傅薛光夸过你好几次。听说你们小队搬进外安全区了?”
要有礼貌,我压下不适,给自己打气, “是啊,阿姨消息真灵通。”
“昨天遇到田集了,聊了几句。”梁思诚在一旁解释,转头高喊,“老板,再来两碗牛肉面。”
老太太夹了根面条放进嘴里嚼了几口,慢悠悠放下筷子,用纸巾尖儿沾了沾嘴角, “听说你们赢了什么夜枭帮?”她瞥了眼铁蛋,后者立刻跟着点头。
“小姑娘家家的,怎么能打打杀杀的?以后嫁进我们家可不能这么没规矩,成何体统?”
“啊?”店家端来牛肉面,打断了我要出口的疑问。
老太太往后一靠,上下打量我:“虽说你配我们家思诚差了点,但勉强也算说得过去。丑话说在前头,嫁过来后每月收入得全部上交。”
我握着筷子的手顿住,转头看向梁思诚,“当初不是说清楚了?”
他缩着脖子避开我眼神,支支吾吾地, “晶晶,我觉得……我们可以再处处看……”
可拉倒吧,我看起来像傻子吗?故意往火坑里跳?我冷笑一声。
老太太脸色一沉,三角眼瞪得溜圆:“你这是什么态度?”
说着,她把碗里仅有的两块肉夹给儿子,还挑衅地看我一眼,“以后学着点。男人才是家里的顶梁柱,有啥好东西,都得先紧着思诚吃。咱们女人家命贱,吃口不饿死就行了。”
我都被气笑了, “这位老太太,我什么时候说过要嫁进你们家?你这倒好,先摆上谱了。”
她“啪”地把筷子往桌上一拍,横眉竖眼,“要不是薛光撮合,我们家还瞧不上你哪!你说说你,成天跟一群大男人混在一起,我们家没嫌你不守妇道,愿意要你,你就该烧高香了!”
跟这种愚昧之人争辩毫无意义。
“葫芦,快吃。”我抄起筷子,风卷残云般将碗里的面条和肉一扫而空。
这老太太气急败坏的声音都被我给屏蔽了。
“老板,结账!”我一抹嘴,扬声道。
老太太见状,脸色稍缓:“算你识相。”
老板小跑过来:“客官,一碗牛肉面六十积分,您这桌五碗,总共三百积分。”
我淡淡开口:“我们只付两碗的钱。”
老太太瞬间跳脚,指着我鼻子骂道:“好你个小丫头片子!赔钱货!还想进我们家的门?做梦!将来有你后悔的那天!我们家思诚要才有才,要貌有貌,追他的人能排到城门外头去……”
我把她的话当成放屁,付了一百二十积分,冲葫芦一扬下巴:“走!”
葫芦利落地起身,我们大步流星往饭馆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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