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吓得一激灵,赶紧按住要蹦出胸膛的小心肝。
“杜爷爷,你走路都没声吗?人吓人吓死人的好吗?”
“我这不是怕厨房里有贼吗?”杜威打着哈哈。
“没事了,一会有人来拿馒头,你先去睡吧。”
“我……”
“来的都是大小伙子,不用你帮忙。”我赶紧把人往外推,“赶紧回去睡,我得数数一共多少,别干扰我。”
最后大部分包子和馒头都被收进黑门,只在外面留了8个包子和10个馒头——这是明天装背包里掩人耳目的。
躺回床上,我兴奋之余又开始发愁。
队伍现在有10名主力队员和3名后勤人员,13张嘴等着吃饭发工资。
按主力每人600积分算,光工资一个月就是6000积分,后勤三个人每月合计700,这加起来就是6700了。
冬天物价高,为了让大家吃好喝好,每人每月伙食费至少得500积分,又得支出6500积分。
这么一算,不算别的费用,光每月基础开支至少要积分,我越算心里越没底,越算越心慌。
冲动是魔鬼,古人诚不欺我。
我和葫芦这次南行以赶路为主,估计没什么收益。
留在团里的舅舅他们,也没有太赚钱的营生。
我翻了个身,真是愁死人了。
做卤肉卖吧,调料凑不齐,盐又贵,能不能回本都难说。
挖矿石倒是条路,但按舅舅说的,每人每天平均也就挣二十几积分,勉强够发工资,可吃喝和政府管理费又从哪来?
我又翻了个身,思绪转到找食物上。
外头大雪封路,光是清理积雪挖到地面就够费劲,更别说挖到的东西还不一定能吃。
无奈之下,我再次翻身,满心焦虑。
冬天平日里这些小营生,累得人够呛,却只能赚些微薄收入。
看来还是得干票大的!
不如让舅舅他们以探寻新矿为主,在矿洞里找找有没有新矿脉。
要是能拿下一条矿脉,往后的收入可就有着落了,只怕矿不那么好找。
我又翻了个身,双眼紧闭,思绪飘到盐树那片区域。
注册了佣兵团,按规矩能圈地,要不把盐树那块圈起来?
可再仔细一想,这法子不太靠谱。
盐树产量上不去,收益不会高。
最关键的问题是,我们没办法常驻在竹林里看守,要是有人偷偷来采,除非捉贼捉赃,否则我们望洋兴叹无计可施啊。
我在床上辗转反侧,满脑子都是佣兵团的生计问题,越琢磨心里越烦,精神头却越来越足。
即便闭目养神,眉头也紧紧皱成一团,好不容易在天快亮时打了个盹儿。
一阵敲门声骤然响起,我迷迷瞪瞪起身穿衣服,心里直犯嘀咕:到底是谁,大清早就来扰人清梦?
打开门一看,竟是舅舅。
我俩对视一眼,都被对方眼下浓重的黑眼圈吓了一跳——活脱脱两只大熊猫啊。
我把舅舅让进屋子,两人坐在沙发两头,一时谁也没说话。
“你没睡好?”我们同时开口,说完又陷入沉默。
对视片刻,那句“你先说”又同时默契地从嘴里冒了出来,空气中浮动着无奈又好笑的气氛。
我手肘撑在沙发扶手上,目光涣散地望着舅舅。
他被我看得有些局促,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那刻意的咳嗽声在寂静的屋子里格外明显。
“晶晶啊,”舅舅摩挲着膝盖,眼神里满是担忧,“你说咱们成立佣兵团,是不是太冲动了?”
我闭上眼,过了五秒,鼻腔里溢出一声“嗯”。
他像终于找到了倾诉对象似的,“这佣兵团开销太大了,咱们团到底能干啥营生,才能撑下去啊?”
我耷拉着眼皮,目光毫无焦距地落在面前那盆金线莲上,声音有气无力,“我昨晚也一直在琢磨这事,一宿没怎么合眼。”
舅舅重重拍了下大腿,满脸懊恼,“我寻思着,咱们最不该在冬天成立佣兵团!这大雪封了地,一整个冬天都找不到什么赚钱的营生,新团根本撑不住。即便政府宽限 ,让我们可以拖到第10 个月交管理费,可接下来这五六个月,全是只出不进的吞金月份啊!”
我勉强打起精神安慰,“舅舅,人才难得,要是等到明年开春,就算想成立佣兵团,也未必能凑齐这么合适的人手了。”
我俩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叹了口气,两人同时扭头,我向右,他向左,连双手撑着下巴的姿势都如出一辙。
背对背坐着,屋里里愁云惨淡。
过了几分钟,“晶晶啊,”舅舅的声音闷闷传来,“找食物太难,挖矿石又挣不到几个钱……”
“你也别急,我还有些晶石,能先撑一阵子。”
“你的晶石是私产,又不是团里的。”舅舅忧心忡忡,“再说救急不救穷,哪能靠你一个人养着整个团?采松果、榛子,或是捕猎、捕鱼,这些是冬日里常见的营生,据以往经验来看,收获仅够勉强糊口。佣兵团要长期发展,总得有个固定营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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