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脑袋一甩胳膊,睥睨着段方舟,语气里满是不怀好意,“段大队长,你们这次当先遣队,可不是什么美差。谁不清楚,前两拨探路的人……”他故意拖长尾音,脸上浮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突然伸出手指狠狠点了点段方舟的胸膛, “你们呀,当心哪天走着走着,就把小命交代了!‘砰’地一下,说没就没咯!”说完,他自己倒是乐不可支,拍着圆滚滚的肚子,一副幸灾乐祸的模样。
“你都没出事哪,我们怕什么!”段方舟抱臂而立,斜视张克明。
“哈,咱们走着瞧。”他转过身来,“你,就是葫芦? 最近你这家伙风头很盛啊。来,咱俩比划比划,给大伙助助兴。”沙哑的声音在雪洞里显得格外刺耳。
葫芦连头都没抬,声如冷铁:“没空。”
“别他妈给脸不要脸!”张大脑袋瞬间要暴起。
真是暴躁啊,我觉得他肯定高血压,看来脑袋大也是充血太多撑大的。
段方舟沉声道:“程功,送客。”
程功上前不由分说将人往外推,张大脑袋挣扎着甩脱,红着眼瞪向葫芦,狠话像冰碴子般甩出,“小子,别太狂!你注定是我的垫脚石!”他重重一甩袖子走了,一声“怂货”混着风雪飘了过来。
葫芦握着木材的手顿了顿,猛地砸下,在雪地上砸出一个坑。
“葫芦,没必要拿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我走过去拍拍他的手,“真正的狠角色从来不是靠嘴皮子立威的。”
总算把这暴躁恼人的“苍蝇”赶走了,我钻进睡袋里准备休息。
大福蹲在我的头边,也眯起了眼睛——这一天跟着队伍飞飞停停,小家伙想必也累坏了。
雪窝子外的雪声细细簌簌的,这一天的劳累促使我很快进入梦乡。
第二天清晨,一声惊叫撕破了营地的宁静。
有人发现不远处的雪地里突兀地鼓起个包,表层的积雪透着诡异的弧度。众人围拢过去,七手八脚扒开积雪,一具冰冷的尸体赫然显现。
死者身上印着巨丰佣兵团独特标识衣服,尸体胸口插着一把寒光凛凛的匕首,伤口周围的血迹在低温下凝成紫黑色的硬块,显然是被人蓄意谋害。
胡惟庸挤到近前,只看一眼便红了眼眶——这是他手下的队员。
“到底是谁下的手?!”胡惟庸声音发颤,攥着死者胳膊的手不住颤抖。
四下一片死寂,除了呼啸的风雪,没人能给出答案。
查无可查,最终,胡惟庸和队友们强忍悲痛,在附近挖了个深坑。
雪花簌簌落在死者脸上,像是上天也在为这场悲剧默哀。
在这危机四伏的雪原上,暗处的威胁,远比想象中更可怕。
晨光刺破云层时,我们将剩下的包子馒头囫囵热了热便吞下肚,匆匆收拾行囊后,便扎进了漫天飞雪里。
滑雪板刚触到新雪,便发出“咯吱”的轻响,细碎的雪沫裹着寒气扑面而来。
气温随着时间慢慢升高,远处突然腾起一片灰影,几十只狼组成的兽群如潮水般涌来。
它们皮毛灰褐,在雪幕中若隐若现,泛着冷光的眼睛死死锁定我们,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嘶吼。
队员们反应极快,枪声骤然响起。
几颗子弹精准射向狼群中体型壮硕、眼神凶狠的头狼,中弹的巨狼发出凄厉哀嚎,轰然栽倒在雪地里。
剩余的狼却丝毫未惧,反而被血腥味刺激得愈发疯狂,踏着同伴的尸体疯狂扑来。
眼看恶狼冲到跟前,众人迅速围成防御圈。我很自觉地站在圈里,当帮不上忙的时候,起码不能帮倒忙。
钢刃划破风雪,子弹穿透狼腹,飞溅的血珠染红了皑皑白雪。
大家与狼近身缠斗时,能清晰感受到它们呼出的腥热气息,利齿擦着脖颈掠过的瞬间,寒意直窜脊梁。
经过一番激烈拼杀,狼群死伤大半,残存的狼终于呜咽着溃散而去,只留下满地狼尸与未散的硝烟,在纷飞的雪花中交织成惨烈的战场图景。
这场惊心动魄的狼群袭击,最直接的“意外收获”,竟是成了新伤药的天然试验场。
几位受了皮肉伤的队员,简单清理伤口后敷上新研制的伤药,伤口在十几分钟内慢慢愈合。
新伤药的神奇功效,就这么在血与雪的见证下,得到了最直观的验证。
中午,众人匆匆啃了几口自带干粮,稍作休整。
段方舟站起身,声音洪亮而沉稳,“兄弟们听好了!再往前走,就彻底出了信号覆盖范围。想给家里报平安的,抓紧时间!从现在起,我们北斗佣兵团负责前方开路。咱们佣兵团是第一梯队,其余佣兵团和小帮派的人在第二梯队。政府人员是第三梯队,军方是第四梯队。每队晚于前队一小时出发,以此类推。出了安全区域,处处都是未知危险,大家务必打起十二分精神!”
我给舅舅发了个短信报了平安,问他现在是不是在沙漠了,收获如何。
舅舅回了个大大的笑脸,后面跟着一句话,“我们已经找到一窝了,正在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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