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敛悲伤,大家收拾行装,生活总要继续。
出了洞口,段方舟皱眉盯着兽群逃窜的方向,任由雪粒落在他肩膀上,一脸不解。
田集突然指着远方,看那片树林,有棵树烧起来了。
野兽溃散是否和火有关?大家都伸着脖子观望,想破头也没答案。
段方舟把重心放在我们的目的地上,摆摆手:别琢磨了,这些动物我们没时间去处理,赶紧找回行李离开这儿。
我跟着队伍走,中途路过只野猪尸体,装模做样地用腕表测试,滴滴!中度辐射变异,可以食用。
葫芦听见后直接把野猪抡上拖车,车身下沉了两厘米。
他使劲一拉,走,今晚吃野猪肉。
我跟在后面笑眯了眼,可算有猪肉吃啦!
经过树林时,三五个人顺路去查看那棵烧焦的大树,树干里里外外都看遍了,啥也没发现。
白松折了根树棍往树洞里戳,拔出来时棍头焦黑一片。
程功啧了两声:“准是哪个倒霉松鼠,窝被烧了。”
段方舟催了句,众人便拉回心神,不再琢磨,继续未完的路程。
后半程队伍格外沉默,佘丛的死像块冰坠在每个人心里。
奇怪的是,一路上竟没再撞见一只野兽,地里除了我们踩出的痕迹,连个兽爪印都看不见。
或许是先前的混战把它们吓破了胆。
经过了几个雪坡,雪水汇成了条条小河沟。
在一个山坡的南侧竟突兀地出现了一片兰花花海,只有蓝色花瓣和叶尖从雪层里钻出来。
风吹过,花瓣随风摇曳,绿色的长叶子在白色雪地上显得格外翠绿,像能工巧匠雕琢的琉璃。
远远望去,蓝莹莹的花海顺着南坡蔓延开,在残雪映衬下格外惹眼。
段方舟对着地图和田集嘀咕半晌,最终确定,路线没错——或许是这片兰花往年面积太小,才没被记录下来。
眼下穿过花海的话,风险未知。
寒冬腊月里花开得如此招摇,任谁都觉得蹊跷。
田集用腕表检测后报告,中等辐射变异,理论上能接触。
花蝴蝶李群却直接揪了片叶子放进嘴里,反复咀嚼后吐掉:没毒。
他又掐下几朵花,掏出瓶瓶罐罐,把花瓣分别泡进不同液体里。
十几分钟过去,所有试剂都没变化。
李群得意地挑了挑卧蚕眉,丹凤眼眯成笑纹,像开屏孔雀般炫耀自己,本公子亲自试毒加试剂检测——花和叶子都没毒,大家放心踩过去吧。
段方舟望着花田,又看向对面山头,沉吟片刻后吩咐:苏林、程功、白松,你们仨先走,走慢点。出发半小时后停下待一会,要是没觉得不舒服就吹哨告知,我们再跟上。
这法子确实稳妥。段方舟能当队长,不光靠团长任命——他本身有土系异能,做事又格外谨慎周全。
虽说一路上大家打打闹闹,但论起威望,没人不服他。
被点名的三人在花丛中走了半小时后,山下传来哨声,之后喊声也传了过来,“队长,没事,你们下来吧!”
段方舟把余下的队伍分成两拨,自己带前队先走,让田集带后队晚一小时出发。
我和葫芦被分在后队,看来他是把最稳妥的位置留给了我们。
兰花在雪地里漾开一片幽蓝,前队踩过的地方留下道道划痕,花瓣上融化的水珠在阳光下泛着蓝绿色的光。
我们刚出发就听见前方哨声——三声短哨,是“低危险”信号。
田集顿了顿回头问:“怎么办?”
见没人吭声,我接口“听你的”。
他一挥手:“走,去看看!”
等追上大部队时,前队三人正坐在花间的防潮垫上,苏林眼皮上敷着两片兰花叶子,眼周还抹了圈蓝莹莹的叶汁;白松嚼着叶子,汁水染蓝了嘴;程功则闭着眼,蓝色花粉敷在眼皮上。
三人在雪地里摆出各异的“急救姿势”。
“怎么回事?”我话音刚落,程功就苦着脸抱怨:“我们现在看东西雾蒙蒙的,可队长说根本没雾!”
李群面前摆着几个玻璃瓶,里面泡着花瓣、叶子和虫子。
他对我抛了个媚眼,磁性嗓音带着笃定:“中毒了。都说毒物七步之内有解药,我在试哪种能解毒。”
没想到李群还是化学小天才那,我竖起大拇指,“你加油。”
他看了眼腕表:差不多了,睁眼看看。
三人擦了擦眼睛缓缓睁开。白松苦着脸,雾更浓了......另外两人也点头赞同。
连段方舟那队里都有人揉着眼说起雾了。
看来在花田待久了果然中招了。
我悄悄用匕首在掌心划开道小口,拿出大个的那个蚯蚓晶石。
这玩意儿我一直贴身藏在内衣兜里,当初就是怕人多眼杂不好开黑门,才拿出来放着用来应急。
“不管有没有用,先预防着总归没错。”我把晶石贴上渗血的掌心,一股冰凉顺着手通向全身。
情况很是不容乐观,段方舟猛地起身:不能再等了!全体准备,冲过花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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