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吹哨呼唤大福,等了一阵没动静,我的心慢慢朝嗓子眼提。
好在过了会儿,终于听见翅膀拍打声——大福扑棱着飞来了。
分开时我特意警告过它不能乱叫,不然会被关进笼子,这家伙最讨厌笼子,看来是听懂了事情的严重性,一路飞来都没出声。
腻歪了一会儿,大福在我枕头边睡下。
我正在和周公下棋,又双叒叕出问题了——今天一直有些焦躁的大风突然狂叫不止,田集怎么安抚都没用。
大福也被惊醒,焦躁地用喙叼着我衣服往门口拉。
全体队员都被吵醒,聚在一起盯着焦躁的两小只一脸迷糊。
城中隐约还有阵阵狗叫声传来。
动物的五感比人强多了,看来真的是有什么危险正在来的路上。
段方舟在地上走了两圈,猛然站定,“退房!往南门走,试试今晚能不能出城。”
苏林呢喃着:“走了,今晚房租就白付了……”
段方舟瞪他一眼:“钱重要还是命重要?赶紧收拾退房!这是命令。”说完他喊过田集, “田集,咱们基地的其他队伍都住在这条街上,你去通知一声,就说我们奔南门打算出城。”
“他们要是不听劝怎么办?”
“我们尽到通知义务就行,”段方舟用力一拍手,大声催促:“都快点收拾,一刻钟后楼下大厅集合!”
队员们行动力都很强,屋里立时响起窸窸窣窣的打包声。
老查劝了又劝,认为我们反应过激了,晚上有点声响狗叫很正常。
他见段方舟王八吃秤砣铁了心,只好给办了退房。
我们冒着小雪扎进夜色。
安平城的雪虽浅,没扫过的路边雪也能没到膝盖。
我们借着月光踩在雪地上,脚印深浅不一,靴底踩在雪地上咯吱响。
已近深夜,街道空荡,只有零星狗吠猫叫划破寂静,远处城外还传来几声哀怨的鸟啼。
我们在夜色里摸黑走了两个多小时才到南门。
此时城门紧闭,城墙上官兵荷枪实弹。
“站住,谁在那里?”
田集赶紧过去,点头哈腰地给领头的官兵塞了把晶石,说了诉求。
那小官掂了掂分量,满意地揣进兜,语气就像干木耳遇到了水,立马软和了下来:“急也没用,夜里这门除了城主下令谁都不能开。你们去附近找地方住一晚,明早拿到城主令就能走了。”
风雪卷着他的话音掠过城墙,城垛上的积雪簌簌往下掉。
昏暗的电灯把“南门”二个大字照得忽明忽暗。
一大把晶石就换了这么两句废话?”庄周气得踢飞脚边的硬雪块,雪块撞击在城墙上变得粉碎。
段方舟又掏出一把晶石塞给田集,“你去问问,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们明早不去办城主令直接出城?”
呃?还能这样?这不是公然违反了规定吗?
几张懵逼脸面面相觑。
事实证明,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有江湖的地方就有人情世故。
这不,城主四夫人的弟弟就是这南门的守将,他可以在紧急时刻代签城主令。
一把E级晶石递过去,没成,又加了一把D级晶石,搞定!
这里感觉就是个吞金兽似的,处处都得花钱!庄周抱怨道,干脆以后别叫安平城了,改叫死要钱城得了,或者叫只认钱城——反正眼里只有钱!
确实,在这儿花钱跟流水似的,简直不把钱当钱使。
大把晶石撒出去,田集抱怨说我们的差旅费都见了底。
段方舟和田集在南门附近问了三家旅店,最后选的客栈破破烂烂,房顶铺的都是稻草。租了两个房间,每个房间睡10个人,大家都用自带的睡袋休息。要是租被子枕头,又得一大笔积分,囊中羞涩,能省还是省省吧。
我贴着墙缩在睡袋里,身旁紧挨着葫芦。
一屋子大老爷们挤作一团,呼噜声、磨牙声混着几个屁响,这只是开胃小菜。
还有更让人难受的,霉味汗味臭脚丫子味混合在一起,我觉得自己要闭过气去了。
在雪窝子里的时候,味道难闻点,好在人少,有雪吸收过滤,还是可以忍的。
现在毒性加重了好几倍,我的个天哪!
我只能小口小口的喘气,鼻子下岗了,嘴巴顶了呼吸这个功能。
“入鲍鱼之肆,久而不闻其臭”,我不断地给自己做心理建设。
大福和大风嗅觉敏感,实在遭不住,挣命似的跑外面待着了。
刚眯瞪了没一会儿,突然“轰隆隆”几声巨响!
整间屋子连同大地猛地一颤,稻草铺就的地面像波浪般起伏。
睡袋里的我像颗豆子被颠得滚过去,结结实实撞在葫芦身上,又反弹着朝墙壁撞去——“嘣”的一声,额角瞬间有热流往下淌。
地面还在剧烈颠簸,我们就像躺在簸箕里似的来回滚。
葫芦被晃得滚过来又颠回去,他的硬脑壳“咚”地撞在我小腿上,不用摸都知道准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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