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口土屋挂着“客栈”的木牌。段方舟带着两个人过去探查,很快就回来了。
“我们继续走。这些人都是生面孔。”
追出来的一个中年妇女大喊着:“兄弟兄弟,别走,价格好商量啊!”
“再怎么都得要钱。安平城把我们的钱都赚走了。哪儿还有钱给你?”我大声嚷嚷着,生怕那些人听不见。
先不说钱不钱的,这兵荒马乱的,谁敢随便进店住宿?店家的吃食更不敢碰。
段方舟一声令下,众人又前行了半个小时,在一处山坳搭起帐篷。
刚支好5顶帐篷,身后的东北基地队伍也到了,看来他们也是宁可睡帐篷也不住店。
转眼间,这一群人在离我们约一公里的地方搭起了牛皮棚子。
火山灰在夜风里飘,远处那个村落的灯明明灭灭。
两队人在陌生的地界彼此提防着,却又因同样被“宰”怕了的经历,生出种微妙的默契。
我正烙饼时,东北基地的队伍那边过来一个女子,她穿着蒙古的服饰,腰间悬着短刀,扎着高马尾,笑容爽朗。“我是雪燕,”女子声音清脆,“互相认识一下吧!”
“你好,我叫晶晶。”我没看她,把一张饼放进了锅里。
“呀,你的饼烙得真香!”看出来了,一个吃货,奔着饼来的。
段方舟冲我使了个眼色,我顺手用叶子包了两张热饼递过去:“尝尝?”
女子也不客套,接过来就着叶子咬了一大口,腮帮立刻鼓了起来。
她嚼了两下,眼睛大亮,用鼻音直哼唧:“好吃……好吃……!”说着又往嘴里塞了大半张,饼屑掉在衣服上也顾不上拍。
那当然好吃,我放了糖和油的。
两张饼很快就下了肚,她意犹未尽地舔舔嘴唇,有些不好意思。
眼睛装作不经意地扫视了一圈,然后,就看到了蹲在帐篷门口的大福:“呀!你这金雕长得真漂亮。”
“啾。”看把大福神气的,翘起小尾巴了。
我可不吃她这一套,尽力把翘起的嘴角压下去。
“嗨,这是我闺女,乖巧可爱得很。”
我笑了笑,态度缓和了不少,转身给饼翻了个面,心里怀疑,难道下午看见大福在天上飞,起了贪念?
她刚想伸手逗弄,大福突然“啾”地一声冲上夜空,留她的手僵在半空。
“孩子小,认生,您别介意。”我赶紧打圆场,其实心里笑开了花,果然大福还是最喜欢我啦!
大福就是精怪,谁知道这女人安了什么心,远离为妙。
“哪儿的话,”她缩回手理了理头发,发带随风摆动,“就是看着稀罕。”
天色彻底黑下来,我把最后一张饼放进锅里, “我们该歇了,你们也早点安顿吧。”
她眼睛直勾勾地盯着锅边的一摞饼,问道:“这饼能卖我几张不?”
“实在对不住,”我指了指围坐闲聊的弟兄们,“自家人分着吃都紧巴呢。”
她低低地“哦”了一声,见没人理,只好理理衣摆往回走,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我目送她走回东北基地的帐篷,注意到她袖口闪过一点金属反光——也不知是错觉。
吃完饭众人在帐篷边走动消食,两公里外的东北基地营地突然响起一阵嘈杂声,火光随之而起。
枪声、喊杀声、哭嚎求饶声混作一团,人影晃动,营地瞬间乱成粥。
“怎么回事?”段方舟皱眉攥紧手枪,众人面面相觑间。
一个黑影从火光里窜出来,跌跌撞撞朝我们奔来。
田集立刻举枪拦在路口:“站住!什么人?”
“田兄弟!”男人捂着胳膊上的血口,脚步踉跄,“我们队里……出了叛叛……徒!有人想……独吞物资!”
他喘息着奔过来抓住田集的手腕,“求你们帮帮忙,我们会重谢!”
段方舟快步走过去,拽回田集,沉声拒绝:“抱歉,我们帮不了。”
“怎么能这样!”男人急得跺脚,“你们不能见死不救啊!”
我跟在段方舟身后凑过去站在吃瓜第一线。
段方舟盯着那人血糊糊的胳膊,语气冷硬:“你这要求太过分了。第一,咱们非亲非故,不熟;第二,怎么就叫见死不救?你们对手难道不是人?你们的内讧我们绝不掺合。”
男人急得直搓手:“可他们要灭了我们啊!”
“能不能活就看你们的本事了。” 段方舟语气很是冷漠。
男人红着眼指向我们,手指因激动而发颤:“你们这群冷血无情的孬种!”
他啐了口带血的唾沫,喉咙里发出嘶哑的笑,“别以为我们死了你们能得好——下一个被杀的就是你们!”
“你走不走?” 一个黑通通的枪管对准了他。
那男人很是悲愤,好像我们做了多对不起他的事儿似的,置气地猛转身跑了。
段方舟望着他的背影突然攥紧拳头:“他有句话说对了。”他脸色沉得像锅底,“不管内讧谁赢,下一个目标很可能就是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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