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门口附近有个女人尖声指向我这边:“就那边!我刚才听见声音从那儿来的!”
壮汉抬手一鞭子抽在她身上:“谁让你多嘴了?欠抽的东西!”
很显然,谁哭闹其实这人根本不在乎,杀鸡儆猴镇压住我们这些货物才是他的目的。
他拎着鞭子在屋里扫视一圈,恶狠狠地喝道:“都给老子老实睡觉!再敢出声,立马揪出来送你见阎王!”
说罢又朝旁边躲闪的人抽了一鞭,“咣”地摔上门走了。
通过这次观察,我得出几个关键结论:
- 房屋布局:他们住在与我们隔厅相对的房间。从门缝的光线看,屋外亮着一盏昏暗的灯泡,开门之后透进的光也印证了客厅确实有照明。
-隔音设计:两扇房门隔音效果极佳。两次门响后,壮汉的咒骂声几乎听不见,显然这里常关押人,为了让看守休息,门上做了专门的隔音处理。门缝窄得离谱,要是硬把黑门挤成那么细的缝隙钻出去,恐怕我当场就会窒息。
我抬头望向窗户——窗口不过20×30厘米大小,中间横着装了几根栅栏,栅栏缝隙差不多有两指并拢的宽度,看这尺寸,我通过调整黑门大小钻出去倒是绰绰有余。
我心里有了底,现在得赶紧给这些人“洗脑”——万一等下救他们时,这群被PUA的人赖着不走,我岂不是白忙活?
我故意抖着嗓子小声哭嚎:“我要出去……我想出去啊……”
一个奶声奶气的小男孩还在劝我:“姐姐别哭啦,听他们的话就不会饿死的。”
“可他们会杀人啊!”我双手抱肩,话里带着颤音,“今天我在大街上看见他们当场拍卖,一个龅牙男孩没人买,当即肚子就被剖开了,肠子鲜血流了一地,吓人得很!”
人群“嗡”地骚动起来。
有人还在自我欺骗:“不对啊,不是说大虎被卖出去了吗?”
“我亲眼看见他死的!”我咬着牙接话,“还有那个叫芳芳的小女孩,也被拉到拍卖场了。那个拿大刀的胖子说,要是没人买,就把她肚子也剖开……我当时吓得眼睛都不敢睁!赶紧跑了。”
我越说越怕,突然尖叫起来:“我不想死!我要逃出去!”
“我亲戚也说过!”一个声音突然喊出来,“基地靠近城门那块有个拍卖场,他说有一次见过人在那儿被杀……我一直以为是玩笑话!”
“当然是真的!就今天!”我哭着接话,嗓音哽咽地有点失真。我唾弃了自己一下,演技还是过于浮夸了,好在这时候没人注意我的状态。
我这番话相当于油锅里撒了一滴水,顿时屋子里的人炸了锅,议论纷纷。
“虎子和芳芳都是昨天早上被拉走的,要不是亲眼看见,他哪能知道这么清楚?”
“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信,赶紧睡觉。”还有自欺欺人缩回自己壳里的。
人群不断爆发出哭嚎和咒骂。
我赶紧压低声音喊:“小点声!别把看守引来,他们会打死我们的!”
嘈杂声立刻弱了下去,只剩人们凑在一起慌乱地小声商量着。
“本以为被卖掉至少饿不死……这么说要是没人买,咱们就得被剖开肚子!”
“这年头谁会花钱买人啊?粮食都不够吃……”
“那赶紧逃吧!”
“逃?昨天想跑的那个人,就在咱们面前被打死了!你们忘了?”
众人在惊恐中低声议论着,提出的种种建议刚冒头就被否决。
我注意到右侧的身影始终不动,刚才门开的时候我注意到这是个少年。
少年意气,这时候应该很积极才是,奇怪!
我挪了两步凑过去,与其尽量放得温和,“你好啊。”
对方沉默着,聊天嘛,不就是有问有答。
我就不信我还撬不开一个小屁孩的嘴,接着说就是。
“你不想逃出去吗?”
“我能逃到哪里去?”少年的声音里没有一丝生气,“我爹是个赌鬼,把我卖到这里来的……我已经没家了。”
听着这生无可恋的语气,显然是被那个混账爹伤透了心。
看他一副没精打采的样子,我清了清嗓子开始“灌鸡汤”:“这有啥大不了的?你看我,以前天天在家累死累活找吃的,找到点东西自己还吃不上两口,转头就被骂被打。后来我一赌气直接离家出走,跟他们断了关系——你看现在,我不也活得好好的?”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声音压得更低:“他把你卖了才好呢!就当是还了养育之恩,往后海阔凭鱼跃,天高任鸟飞——从现在起,你只为自己活。”
我见他仍然不为所动,索性直接摸索着拉过他的胳膊,“来,把手伸出来,我会算命,给你看看往后的运道。”
指尖在他手心假意划了两圈,我突然压低声音惊叹:“哎哟,你这生命线长得很嘛!尤其是事业线,从掌根一直延伸到中指下方的土星丘,将来必有大出息!”
接着我的手指在他大拇指根部一处重重按了下, “你现在就在这儿——人生最黑的坎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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