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们走出去挺远,李群才终于和他那个情妹妹恋恋不舍地分开追了上来。
男队员们看李群的眼中是明晃晃的羡慕妒忌恨。
因为有人常走这条路,沿途没什么大危险,只是中途要经过一处百十米宽的瀑布。
乍一看,这里根本没有路,没想到村长他们竟带着我们先往一侧的悬崖上攀爬,到了一个高度,随后又向斜下爬,径直钻进了瀑布背后的空间,从对面穿了出去。
也亏得他们对这一带轻车熟路,换作我们自己找,怕是想破头也未必能发现这条路线。
我们背着轮胎,行进速度慢了些,花了三个小时才终于走出这段长长的峡谷。
回头望去,两侧陡峭的山崖环抱着中间的峡谷,不由得让人感慨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眼前灌木和杂草丛生,能明显看出有一条小径。
不像沼泽地那边,需要大家像走独木桥似的一字排开,这里可活动的空间还算宽裕,所以队伍聚成了一团。
村长带人在前面领路,我们队伍紧随其后,左右两侧和后方也各有队员负责策应。
又走了一小段,到一片榆树林边时,村长停了下来,表示这是他们平时活动范围的边界,再往前他们最近两年都没去过了。
我们没有强人所难,就在原地进行交换。
我把铁锅递给眼巴巴的村长,他急不可待地接过去,脸上的褶子都笑成了一道道沟壑。
分别时,村长握着我的手再三叮嘱:“晶晶啊,以后再来,一定让叔好好招待你!”
我也笑眯眯地回握他的手:“您放心,下回要是从这儿过,肯定多给您带些礼物。”
看他们渐渐远去,倒真有几分“戚戚满别情”的滋味。
田集拍了我一下:“行了,不知道的还以为那是你亲叔呢。”
我翻了个白眼:“这叫人脉,懂不懂?等这条路通了,这儿肯定是关键的中转站。”
根据太阳光线判断,这条山谷总的走向是先是朝西北方向拐,快到尽头时又向东偏了些。
我们出来后,得往东北方向走。
我仔细观察了一番周围的辐射情况,看来是绕不开眼前这片榆树林了。
这些榆树不算太粗,约莫两人合抱的样子,排列得还挺规整。
林间整个地面铺满了一层深绿色的苔藓,几棵杂草从苔藓的夹缝里挣扎着探出头来。
四周视野还算开阔,除了树木没有动物的踪迹。
即使这样,开路的张团长仍不敢掉以轻心,他拎着大刀一马当先,微弓着身子,蓄势待发,眼睛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小心翼翼地朝树林里挪步。
进入一个新的领域,什么都可能发生,小心使得万年船。
没想到,张团长刚走出四五步就猛地停住了。
我还纳闷哪,这周围没见有什么危险的因素啊,怎么停了?
张团长收回望向远处的目光,一点点低下头,视线缓缓落到自己脚边。
后面的人刚准备抬脚,见此情形都有些发愣,纷纷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原来他的脚下出了状况——鞋底沾了厚厚的苔藓,而他刚走过的三四个脚印处,原本覆盖地面的苔藓都被粘在了鞋底,徒露出底下的泥土。
咦?这苔藓这么会玩,还会这一招呢!
那要是照这样一路走过去,到后面不就跟踩高跷似的?想想就觉得有意思。
觉察到思绪飘得有点远了,我赶紧给扯回来。
张团长眯了眯眼,眉头微蹙,显然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
他小心翼翼地倒着退了回来,每一步都踩在自己先前踏出的泥土印记上。
被人扶着坐在地上,张团长露出的鞋底有点像附加了一个缝了千层底的苔藓鞋垫。
他自己看着都乐了,“这大自然版的运动鞋底确实挺有弹性的。”
“呵呵,有谁嫌鞋底硬,可以糊上两层,免费的呦!”田集也跟着打趣。
大家一阵哄笑,刚才的紧张气氛都被抛诸脑后。
玩笑归玩笑,麻烦总得解决。
铁蛋掏出匕首去刮鞋上的苔藓,看他憋气用力的样子,就像刮掉已经半干的502粘胶一样费劲。
大家也看明白了——这苔藓附着力极强,走一步就粘一脚,看来打头阵的人除了探路,还得多个铲苔藓的任务。
“这是什么破苔藓啊?”
“是呀,可以当胶水用了。”
“误入的动物岂不是会被困死?”
……
队友们脑洞大开,纷纷议论起来。
我凑到边缘的苔藓前,伸出手指戳了戳,确实黏手。
没等我把手指凑到鼻子前闻,它就被瞪着眼的葫芦按到附近的一个树干上反复摩擦,把粘上的苔藓给去掉。
手指肚都快秃噜皮了我都没敢吭声,毕竟理亏了,说好要老老实实的。
铁蛋仔细地用刀刃清理鞋底纹路里残留的苔藓碎屑,时不时在身旁的树上蹭蹭刀,除了清理麻烦没见张团长有别的不良反应。
蒲科抬头扫了眼前方密密麻麻的苔藓地毯,把手里的刀别在背后,大手一挥:“屁大点事儿。铁锹给我,铲出一条路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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