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我那挠痒痒的小动作,本就隐蔽,又偏偏是在树背对着他们的那一侧做的,他们没瞧见也不奇怪。
深吸两口气,把死里逃生的慌乱劲儿渐渐压下去,我定了定神,然后抬起自己的手,在他胳肢窝底下快速做了个挠痒痒的动作。
“嘶”的一声,段方舟猛地一激灵,跟触电似的往后躲,脸上还带着点被挠到痒处的窘迫。
呵,没想到这平时看着硬邦邦的汉子,居然也怕痒,将来肯定怕老婆啊。
周围人的眼神里满是“你在开玩笑吧”的质疑,想来大家是看明白了。
段方舟瞳孔微微一缩,像是听到了天方夜谭般,嘴角先是抿成一条直线,随即不受控制地扯了扯,从兜里翻出随身带的本子和笔,在纸上写下:“挠痒痒真的管用?”
我接过笔,在下面一笔一划地回复:“对,我就是靠这个跑回来的。”
写完最后一笔,手腕利落一收,指尖坚定地指着纸面上的字迹,神色郑重,眼底盛满了笃定。
一旁的胡惟庸也凑了过来,皱着眉接过笔,写下:“这个假设如果是真的,那我们要过这片林子,怕是只能不停撞树,然后挠痒痒往前挪了。”
我看着那行字,肩膀塌了塌,无奈地点了点头,接过笔写道:“如果你们没有更好的办法,就只能用这种不可思议的烂主意了。”
这法子听着荒唐,却是万顷田里的一根独苗苗,成了眼下唯一的选择。
田集瞅着那片树林,眼中翻涌着挣扎,脸都皱成了包子,在本子上写道:“我们这么不停朝树上撞,等走出这片林子,估计内脏都得撞出内伤来!”
程功倒是乐观,抢过笔写道:“要不试试快跑两步,跟树‘双向奔赴’?实在不行,把头顶编的树枝花环挪到前胸当缓冲?缓冲缓冲力道啊。”
他这话说得,字里行间都透着股想把荒唐进行到底的劲儿。
蒲科看着本子上的字,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下笔写道:“切,什么没脑子的鬼主意?树枝不小心插进胸腔人就提前去西天了。”
“好了,先验证一下,把树上的人救回来再说。”还是段方舟靠谱,没被歪了的楼带偏了。
办法虽显笨拙,却应了“不管黑猫白猫,能抓到耗子就是好猫”的道理。
周庄在背上贴着“挠痒痒”的纸条,撞了几棵树,总算把信息传了下去。
而那些被粘在树上早已身体发麻的人,看了字,在滑天下之大稽的质疑中,难以置信地看着庄周的操作,久久才终于相信了自己的眼睛。
经过一番探索尝试,被困的人终于得以解脱,全部退了回来。
猴子还是被炎虎以公主抱的姿势救下来的,他的黑脸看着更黑了。
如果有短期失忆丸,他肯定二话不说一口气吃九粒,彻底忘了这一生之耻。
经过刚才参与人的一番探讨交流,大家集思广益,总结出个规律:挠一次痒痒,能让树笑得花枝乱颤的时间约有5秒,这短暂的空档,便是我们可以前进的有效时机。
在这5秒的窗口期里,不信邪的炎虎还尝试过一件事——砍树。
只是这树质地紧实,即便炎虎挥着斧头全力去砍,5秒内也只能在树干上留下一道浅浅的口子。
如此看来,想一路砍树开辟通路,难如登天。
试过稀奇古怪的各种想法、折腾得筋疲力尽,大家终是不得不认了命。
出发前还有宠物的事情要处理。
大福在天上瞧见我们的窘迫模样,一直盘旋着没下来。
这点小麻烦对飞在高空的它而言,本就造不成什么影响。
可那两条狗就不一样了。
狗狗:爪子用途?磨!使劲磨!至于挠痒痒?啥玩意儿?本汪力气大,干不了那娘们唧唧的活儿,主打一个功能单一但专注!
商量后,大家最终决定抽出两人,把两条狗分别背在背上。
这两条狗一直被当成宝贝,一路上,开路都不舍得让它俩来,唯一需要他们发挥作用的地方主要是晚上警戒。
现在耳朵失灵了,这个功能也上不了线了。
一行人一路摸索着前进,撞,挠,跑,接力似的,场面格外滑稽。
如果把这树林搬进游乐场,肯定能吸引到很多喜欢探险类新鲜事物的人,日进斗金不是梦。
就这么推进了两个多小时,树林里总算出现了不一样的景象——在整齐划一的桦树林中,突兀地出现了一片上百平米的大石板。
石板上只有几块石头,光秃秃的,连棵树都没有,活像桦树林里的一股清流。
段方舟看了一眼这片石床,又抬头望了望天色。
此时阴天,天空中,唯有太阳所在的方向,会比别处略微亮那么一点点,勉强能让人判断出太阳的位置。
他随即拍了拍手,比出两个手势,意思再明确不过:今天晚上,就在这里扎营。
队长做出这个决定,完全合情合理。
虽说离太阳下山还有一两个小时,但今天这种赶路方式太耗力气,大家的内脏都在隐隐作痛,若不多加休息,很容易留下暗伤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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