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猩猩头微微歪了下,左脸颊的斜疤很是狰狞,额头凸起的眉骨下,两只深褐色的眼睛像铜铃般盯着我们,鼻翼随着呼吸轻轻翕动,嘴角咧开震慑我们,露出半截泛黄的粗牙,浑身透着股原始又压迫的力量感。
蒲科是最先有动作的,他一手举着枪,另一只手瞬间摸向腰间——那里别着把短刀,脚下不动声色地后滑了半步,调整好重心,将我和李群稍稍挡在身后,目光死死锁着大猩猩,喉结不自觉滚了一下,却没敢轻易出声。
李群则明显僵了一下,刚抬起的手还停在半空,像是想指给我们看,又猛地顿住,嘴唇抿成一条直线,呼吸都放轻了。
他从腰间缓缓抽出长刀,眼神里满是紧张,却还是强撑着没往后退。
我心脏“咚咚”跳得飞快,看来刚才的窥探就是来自于它了,直直盯着这个庞然大物,我脑子里闪过一个念头:这么大的体型,我们根本没法对抗。
蒲科左手匕首向下,用虎口辅助右手举着枪,枪口微微发颤,目光死死盯着那铁塔般的大猩猩,嘴里无意识地念叨:“怎么办?我这枪里就剩一颗子弹……”
这话像块石头砸在我和李群心上。
一颗子弹根本打不死这体型庞大的猩猩,反而会彻底激怒它,到时候凭我们三人,躲都来不及。
五六十米外,我们和猩猩隔着雪地对峙,它圆睁着深褐色的眼睛,上下打量着我们,突然咧开嘴,露出泛黄的粗牙。
下一秒,它粗壮的双臂猛地抬起,狠狠拍向自己的胸脯,“嘭、嘭”的闷响隔着风雪都能听得心肝发颤,浑身黑褐色的长毛随着动作炸开,看着兴奋极了。
这个对峙只持续了几秒钟,没等我们做出进一步反应,猩猩已经动了。
它跑起来不是人类的直立姿态,而是微微前倾着身体,粗壮的前臂时不时撑一下地面,像头蓄满力的野兽。
后腿蹬地时能把积雪踩出半尺深的坑,带着股碾压般的冲劲;黑褐色的身影在橡树林间穿梭而过,不过三四秒就逼近我们三人,那股原始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李群眼睛死死盯着冲过来的猩猩,声音发紧却带着点强装的镇定,不知道是在安慰自己还是我们:“别怕……猩猩主要吃植物果子,不怎么吃人,没……没什么好怕的……”
不是,没什么好怕的你腿抖什么!
我也跟着绷紧神经,举起电棍往前冲准备攻击。
蒲科步子大,先冲到大猩猩面前。
他此时像只渺小的虫子——猩猩只挥出一巴掌,就像拍掉烦人的苍蝇似的,直接把蒲科拍得往斜后倒飞。
现在可不是张牙舞爪夸张着救人的时候,我又不会飞,必须先把危险扼杀了才有机会去救人。
这时候哭爹喊娘求饶是自断后路,我举着电棍朝着大猩猩冲过去,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
大猩猩反应快得惊人,根本没把我这小身板放在眼里,风驰电掣间,巴掌随意往我头顶一拍,我一屁股坐在地上,脑袋里瞬间“嗡嗡”作响,眼前全是乱飞的金星,浑身都麻了,连握电棍的力气都差点泄掉。
倒霉蛋二号——我,出现轻微的脑震荡。
我晕乎乎的还没缓过劲,眼角余光就瞥见了震撼眼球的画面——李群竟被那猩猩一把拽住了手臂!
没等他挣扎,猩猩就像拎小鸡子似的把他往肩上一甩,转身就朝着橡树林深处狂奔,粗壮的后腿蹬得积雪四溅,转眼就被大树挡得没了身影。
“哎,李群……”我伸出尔康手,想拦,拦了个寂寞。
这猩猩不是只吃植物吗?怎么还抢人啊!我心里又急又懵。
跟在我们后面的程功和田集刚露头,就撞见这突发的一幕,整个人都僵住了,眼睛瞪得溜圆,显然被震撼得说不出话。
反应了几秒,他们分开,朝我和蒲科跑过来,看看还能不能再抢救一下。
程功拉着我左右摇晃看看哪里伤到了,我感觉眼前的星星更多了。
缓了好一阵子,意识才完全归位。
推开帮倒忙的程功,我盯着猩猩消失在树林深处的方向,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细胳膊细腿,泄气地扔了手里的电棍。
蒲科运气很好,飞翔的时候抓住了深沟边的一个树枝,整个人悬在半空,总算是没直接掉下去。
在田集的帮助下,脑袋清醒过来的他从树上翻了下来, “干,他妈的,这逼玩意!”
他抹了把脸上的雪,扫了一眼,没看见李群,急声问:“李群哪?”
“被抢走了!”我下巴一点猩猩消失的方向,语气索然。
蒲科震惊地张着嘴巴一时没合上,“那……那怎么办?追吗?”
“猩猩都是群居动物,我们现在追过去,跟送菜没区别。回去摇人再一起去营救吧,希望李群能挺住。”田集担忧地看了一眼深林深处,转身往回走。
“行吧,那赶紧摇人。” 蒲科也明白田集说的没错。
河面临时营地里,蒲科抓紧时间,连说带比划地把刚才猩猩和我们对峙又抢走李群的经过,简单明了地跟众人描述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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