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之上,万籁俱寂。
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那从容走向高台的青衫少年身上。震惊、好奇、敬畏、嫉妒、担忧……种种情绪在人群中无声地流淌。
王腾在李罡和赵乾的搀扶下,死死盯着林昊的背影,眼中怨毒几乎要化为实质,但更多的是一种屈辱和无力。他引以为傲的修为和家世,在对方绝对的实力面前,显得如此苍白可笑。
苏婉玉手微微握紧,清冷的面容上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元婴长老亲自问话,福祸难料。张小凡更是心都提到了嗓子眼,生怕宗门会因王腾之事责罚林昊。
林昊步履平稳,神情自若,仿佛只是去参加一次寻常的集会,而非面对宗门巨擘的质询。他心中早有计较,展现部分实力,本就在计划之内。唯有表现出足够的价值,才能获得宗门的重视与资源的倾斜,才能在即将到来的风波中拥有话语权。
行至台下,林昊站定,对着高台上那位面容清癯、眼神深邃如星海的元婴长老躬身一礼,不卑不亢:“弟子林昊,拜见玄玑长老。”
玄玑真人,青玄门传功长老之一,地位尊崇,以处事公允、眼光毒辣着称,亦是当初破例将林昊收为杂役的那位外门长老的师叔。林昊对其颇有敬意。
玄玑真人目光如电,落在林昊身上,仿佛要将他里外看个通透。那股无形的元婴威压,如同苍穹倾覆,缓缓笼罩而下,寻常筑基弟子在此威压下,早已心神战栗,跪伏在地。
然而,林昊只是感觉周身微微一沉,丹田内混沌道胎自发流转,一股混沌意蕴自然弥漫开来,将那浩瀚威压悄然化解于无形。他身躯挺直,依旧保持着行礼的姿态,神色未有丝毫变化。
“咦?”玄玑真人眼中闪过一丝极淡的惊异。他虽未全力施为,但元婴修士的威压岂是等闲?此子竟能如此轻松抵御,果然不凡!
“免礼。”玄玑真人缓缓开口,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林昊,秘境出口之事,本座已有耳闻。你与王腾等人冲突,重伤同门,此事,你作何解释?”
广场上所有人的耳朵都竖了起来,这才是关键!
林昊直起身,目光平静地与玄玑真人对视,声音清晰传开:“回长老,此事起因,在于王腾麾下三名内门弟子,欲在秘境中强行抢夺弟子随从张小凡所得机缘‘雷源晶’,并欲杀人灭口。弟子恰逢其会,出手制止,念在同门之谊,只予以惩戒,并未伤其性命。”
他顿了顿,继续道:“至于与王腾师兄等人的冲突,乃是因为他们不问青红皂白,便在出口处拦截弟子,言语逼迫,甚至率先动手。弟子被迫自卫,出手或有失分寸,但绝无残害同门之心。在场诸多同门皆可为证。”
他语气平铺直叙,并未添油加醋,却将事情缘由说得清清楚楚。不少从秘境出来的修士纷纷点头,低声附和,证实林昊所言非虚。
玄玑真人面无表情,目光扫过脸色难看的王腾,又看向林昊:“即便事出有因,你出手是否过重?王腾乃宗门核心弟子,李罡、赵乾亦是内门翘楚,你毁王腾法宝,伤其根基,更废李、赵二人大半修为,岂是一句‘自卫’便可轻描淡写?”
此言一出,气氛再度紧张。王腾眼中燃起一丝希望。
林昊却淡然一笑,反问道:“长老明鉴。若当时弟子实力不济,下场会如何?恐怕非但雷源晶被夺,我与张师弟也已命丧秘境,尸骨无存了吧?修仙之路,弱肉强食,他们既然选择了动手,便应有承担后果的觉悟。弟子留他们性命,已是顾念同门之情。”
他话语中的锋芒隐隐展露,带着一股强者应有的自信与霸道!
“好一个弱肉强食!”玄玑真人尚未开口,另一个阴沉的声音陡然响起。只见高台另一侧,一位身着黑袍,面容消瘦,眼神阴鸷的老者冷哼一声,周身散发着不弱于玄玑真人的强大气息,正是执法堂的王家老祖,王长老!
“林昊,你口口声声同门之情,下手却如此狠辣!毁人法宝,废人修为,这与魔道行径有何区别?依老夫看,你定是修炼了某种邪功,才会在筑基期便拥有如此实力!应当立刻拿下,严加审问,废去修为,以正门规!”王长老声色俱厉,杀意毫不掩饰。
广场上顿时一片哗然!王长老这是要直接给林昊扣上修炼邪功的帽子,置于死地!
苏婉脸色一变,张小凡更是急得额头冒汗。
玄玑真人微微蹙眉,却未立刻阻止,似乎想看看林昊如何应对。
面对元婴长老的咄咄逼人与污蔑,林昊神色不变,只是看向王长老,目光平静无波:“王长老此言差矣。弟子所修功法,乃是于宗门藏经阁所得正经道法,根基稳固,灵力纯正,何来邪功之说?至于实力,弟子在秘境中偶得前辈遗泽,有所感悟,突破自身瓶颈,乃是弟子机缘,莫非宗门规定,弟子不得有机缘奇遇?”
他语气依旧平稳,但话语中的讥讽之意却让王长老脸色更加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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