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则像一个笨拙的力工,双手紧握着沉重的消防斧。腰腹的剧痛让我根本无法发挥斧头的劈砍威力,每一次挥动都小心翼翼,生怕动作过大牵扯伤口崩裂。我更多地是用斧头沉重的锤头去砸击被林悦击伤或击倒丧尸的头颅、关节,或者利用斧身的长度进行格挡、推搡,将扑近的丧尸推开,为林悦创造刺杀空间。好几次,斧刃卡在骨头里,都需要林悦用刺刀精准补刀解围。我们的配合生涩而充满风险,我的虚弱和林悦的单手受限,让每一次遭遇都险象环生。
二楼、三楼……战斗在血腥与喘息中继续。楼梯平台上遭遇三只挤在一起的丧尸,林悦如同穿花蝴蝶般闪入其中,刺刀带起道道血光,瞬间放倒两只,第三只被她一脚踹向我,我用消防斧的斧面狠狠拍在它脸上,将其砸得晕头转向,林悦的刺刀随即精准刺入其后脑。四楼,一只丧尸从打开的房门后扑出,林悦格挡开抓挠,刺刀刺入其眼窝的同时,也被丧尸前扑的力量带得一个趔趄,我赶紧用斧柄狠狠捅在丧尸腹部将其顶开……
当我们终于踏上六楼,合力解决掉楼道里最后一只拖着残腿、无法移动的老年丧尸时,两人都如同从血水里捞出来一般,背靠着墙壁剧烈喘息,几乎虚脱。林悦的右手因为长时间紧握刺刀和高强度刺杀而微微颤抖,脸色白得吓人。我的腰腹间更是如同被彻底撕裂,温热的液体不断渗出,眼前阵阵发黑,消防斧沉重得几乎握不住。
603室。防盗门紧闭,但门锁被破坏,虚掩着。里面没有声音。
林悦示意我警戒楼梯口。她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颤抖的右手,极其谨慎地靠近房门。她用刺刀刀柄尖端顶开房门。
“吱呀……”
门开了。灰尘味浓烈。林悦闪身而入。
片刻后。“安全。进来。”
我拖着沉重的步伐挪进603。两室一厅的老式单元房。客厅窗户面向天井,有坚固防盗网。厨房卫生间门开着,空空如也。卧室门紧闭。快速检查完毕,确认安全。林悦用力关上防盗门,用找到的粗木方死死顶住。又将客厅沉重的沙发推到门后加固。
两人几乎同时瘫倒在布满灰尘的地板上,背靠墙壁,剧烈喘息。汗水、血水、灰尘混合。楼外尸潮迁徙的沉闷脚步声成了遥远的背景音。“呼……呼……”每一次吸气都带着肋骨的摩擦痛和血腥味。腰间的剧痛如同苏醒的火山猛烈爆发,绷带彻底湿透粘腻。
林悦闭着眼,胸口起伏,脸色灰败。汗水滑落。左臂夹板下的绷带边缘也透出暗红。
沉默了几分钟。
“这里……”我嘶哑开口,“……真的……安全?”
林悦缓缓睁眼,目光扫过被双重堵死的门、带防盗网的窗、顶层位置。“暂时。”语气严谨,“结构坚固,视野可控。但……不是长久之计。物资耗尽,伤情……”她目光落在我腰间。
“需要药。尤其是抗生素。”
林悦沉默片刻,手指无意识敲击膝盖,目光幽深:“附近有没有可能存有药品和武器的地方?尤其是……对抗性的武器?”她强调了“对抗性”,窗外尸潮和遭遇的Tank让她对威胁等级有了更可怕的认知。
“拓东路……派出所。”我喘着气,说出这个近在咫尺的名字,“……就在新村东边,离门口……两百米。爆发初期……临时据点。肯定……有药。绝对……有枪。”
“派出所……”林悦低声重复,眼神瞬间锐利如刀锋!价值与风险在她脑中急速权衡!“目标。”她声音斩钉截铁,带着冰冷的决断,“伤情暂缓。处理感染。补充体力。明天……如果明天你和我都恢复了一些,那我们就出发搜索拓东路派出所。”她的目光落回我腰腹间惨不忍睹的伤口上,“……在那之前,你和我,都需要时间。”她的目光落在我腰间那惨不忍睹的渗血位置,眉头紧锁,“……你的感染在恶化。必须立刻处理。”
她挣扎着站起身,走向那个被翻倒的衣柜。柜门歪斜,里面散落着一些旧衣物。她忍着左臂的不便,用右手在里面翻找着。很快,她扯出几件相对干净的棉质T恤,用力撕扯成宽窄不一的布条。接着,她走向厨房。里面一片狼藉,水槽干涸。她不死心地拧开水龙头,只有几声空洞的“嗬嗬”气音,没有水流。她不甘心地翻找着橱柜,最终只在一个角落找到半瓶早已挥发殆尽、只剩瓶底一点浑浊液体的矿泉水空瓶,和一个摔裂了内胆的保温杯。
“没有水。”她的声音带着一丝挫败,但很快被决断取代。她拿着那些布条走回客厅,目光落在我身上。“解开绷带。必须重新处理。”我靠在沙发上,微微转身,从包里拿出为数不多的一瓶矿泉水,递给林悦。就在这时,我的手指在拉紧背囊带子时,反而不小心将背囊口扯开得更大了一些。一个深绿色、印着醒目【红白色十字】和【PLA】缩写的尼龙包一角,从散落的杂物中滑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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