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生的希望如同实质的光芒,刺破了绝望的阴霾!
“快!进来!”林悦的声音带着前所未有的急切!她率先冲了进去,目标直指墙角那个巨大的不锈钢器械消毒柜!
赵建军和王文护卫着我,也迅速闪入,厚重的自动门在身后无声地滑上闭合,将门外走廊里隐约传来的嘶吼隔绝在外。
手术室内,冰冷的空气带着消毒水的味道,无影灯的光芒如同神只的注视,笼罩着中央那张冰冷的不锈钢手术台。层流净化系统发出低沉的嗡鸣,维持着这片方寸之地的“洁净”。
“王文!立刻检查所有设备电源!监护仪!麻醉机!氧气!吸引器!全部开机待命!”林悦的声音如同手术刀般锋利清晰,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她正飞快地打开器械消毒柜,里面整齐码放着一排排用无菌包装密封的手术器械包,在无影灯下闪着冷硬的金属光泽。她迅速取出一个标着“腹部清创探查包”的大号器械包,撕开外层无菌纸,露出里面排列整齐的柳叶刀、组织剪、血管钳、持针器、拉钩...冰冷的金属器械泛着森森寒光。
“是!林首长!”王文立刻行动,如同最精密的机器,快速检查着手术台旁各种设备的电源线和接口,按下一个个启动按钮。监护仪的屏幕亮起,发出规律的“嘀嘀”声;麻醉机的流量表开始跳动;吸引器的负压泵发出低沉的运转声。
赵建军则如同一尊沉默的门神,抱着他那把沾满污血的191式步枪,背靠着紧闭的手术室厚重气密门,魁梧的身躯堵死了唯一的入口。他的目光锐利如鹰陇,耳朵捕捉着门外走廊任何一丝异响,身体紧绷,如同一张拉满的弓,随时准备应对任何破门而入的威胁。
“陈默!脱掉上衣!躺上去!”林悦的声音转向我,冰冷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扫过我腰间那片被血污浸透、散发着腐败气息的绷带区域。
一股寒意瞬间从脊椎窜起。不是恐惧手术,而是恐惧那无影灯下即将暴露的、属于死亡的丑陋和痛苦。我咬着牙,强忍着每一次呼吸带来的剧痛,极其缓慢、极其艰难地解开了战术携行具的卡扣,又费力地脱掉了里面早已被汗水和血污浸透的破烂冲锋衣。冰冷的空气瞬间包裹了赤裸的上身,带来一阵战栗。腰腹间那厚厚绷带下传来的腐败甜腥味更加清晰浓烈。
在林悦的帮助下(她的动作带着一种不容抗拒的专业力量),我极其狼狈地爬上了那张冰冷刺骨的不锈钢手术台。金属的寒意瞬间透过薄薄的迷彩裤布料渗入皮肤,与体内的灼热形成诡异的反差。无影灯的光芒直射下来,刺得我睁不开眼,将身体每一寸颤抖、每一滴冷汗都暴露无遗。
“王文!建立静脉通道!乳酸钠林格500ml!快速滴注!准备注射用头孢哌酮舒巴坦钠3.0g入壶!”林悦的命令如同连珠炮,她已经戴上了无菌手套,动作快如闪电地打开器械包,将一把把冰冷的手术器械整齐地排列在器械台上。
“是!”王文立刻拿起一瓶液体,撕开包装,挂上输液架,动作麻利地撕开一次性输液器包装。他走到手术台边,抓住我因为剧痛和紧张而青筋暴起、冰冷僵硬的左臂。碘伏棉球擦拭皮肤带来的冰凉触感让我猛地一缩。
“忍一下,首长!”王文的声音带着歉意,但动作没有丝毫迟疑。锋利的静脉留置针针尖刺破皮肤,扎入血管的刺痛感让我闷哼一声。鲜红的血液迅速回流进软管。他熟练地固定好留置针,连接输液管,打开调节阀。冰凉的液体瞬间涌入血管,带来一丝奇异的、虚假的清凉感。
“生命体征监测!”林悦的声音再次响起。王文立刻将监护仪的血压袖带缠上我的右上臂,指脉氧夹夹在食指,胸导联电极片贴在我汗湿的胸口。冰冷的触感和束缚感让我更加不适。屏幕上,数字疯狂跳动:心率:128次/分(窦性心动过速);血压:92/58mmHg(低血压);血氧饱和度:94%(偏低);呼吸:28次/分(急促)。刺耳的报警声滴滴响起,宣告着这具身体已濒临崩溃。
林悦的目光扫过监护屏幕,眉头紧锁。她拿起一支细长的注射器,撕开包装,又拿起一支标注着“注射用哌拉西林钠他唑巴坦钠4.5g”的粉针剂和一支溶媒。
“陈默!”她的声音穿透监护仪的报警声,冰冷地砸进我的耳朵,“清创探查必须彻底!坏死组织范围可能很深!现在有两个选择:第一,全麻!用丙泊酚,你会完全失去知觉,但风险极高!以你现在的循环状态,随时可能心脏停跳!第二,局麻!只在切口周围阻滞,你全程清醒,能感知到切割、剥离的疼痛,但风险相对可控!”
全麻?失去知觉?在这随时可能被丧尸破门的地狱里?把生命完全交给别人?不!
“局...局麻...”我从牙缝里挤出嘶哑的声音,带着一种近乎自虐的决绝,“我...要清醒...要...知道...外面...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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