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的小区,人影幢幢,却不再是之前的忙乱无序。新归建的战士们默默擦拭着刚刚分配到手的武器,检查着每一个部件,动作熟练而专注;赵建军正低声向火力班班长杨明建交流着什么,手指在CSK-181车身的装甲上比划;林悦和周茂志在一旁对着战士和幸存者的花名册讨论着后勤事宜,周副镇长拿着小本子,记录得一丝不苟。
一种新的气息在弥漫,那是秩序逐渐压过混乱,是分工开始明确,是力量在沉寂中悄然滋长的声音。但我深知,仅仅有人和装备远远不够。未经磨合的部队是散沙,缺乏灵魂的队伍走不远。尤其是在这个文明崩坏、强敌环伺的末世,我们需要的不只是能开枪的士兵,更需要懂得为何而战、如何高效作战的新时代革命军人,以及一个能够凝聚所有人、共度时艰的核心。
“李排长,赵班长和孙班长。”我的声音在车库中响起,打断了各自的忙碌。
“到!”两人立刻上前。
“组织除哨兵以外的全体战士,包括郑功他们三个,明早八点早操后,三栋会议室集合。上战术课。把咱们遇到的难题,尤其是那些鬼东西的习性,好好给新归队的同志捋一捋,也给现在的战士们再回忆回忆。顺便也听听武警兄弟的经验。学习要成为每周雷打不动的课程,要让大家继续像在老部队一样,把学习作为习惯与日常。明天是周天,以后每周学习的时间就定在周天。”
“是!首长!”两人眼神一亮,立刻领命而去。
“周镇长,”我转向周茂志,“这边安顿好后,你和林医生也准备一下,给同志们,也包括所有愿意听的群众,讲讲党课。现在是特殊时期,更需要统一思想,明确方向。”
周茂志明显愣了一下,随即脸上焕发出一种不同于找到安身之所的光彩,那是某种被需要、被认可的使命感,他重重地点头:“请首长放心!我一定尽全力!”
林悦看了我一眼,镜片后的目光微微闪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淡淡点了点头:“好。”
第二天八点,三栋那间最大的会议室被挤得满满当当。桌子被挪到了墙边,椅子不够,很多战士就干脆席地而坐,挺直了腰板。我和李小峰、赵建军、孙磊、张鸣站在前面,旁边立着一块大白板,上面已经画好了简单的街道和建筑剖面图。张鸣的SIT终端连接着一台显示器,上面显示着无人机拍摄的同德广场外部结构和一些模糊的室内画面。郑功、吴笛、雷豹三人坐在第一排,坐姿比其他战士更显紧绷,眼神里既有期待也有一丝审视。
“同志们!”李小峰作为值班排长,率先开口,声音洪亮,“今天不开表彰会,也不做战前动员,咱们开个诸葛亮会,讨论讨论怎么更有效地收拾外面那些玩意儿,怎么更好地活下去!咱们排长常说,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现在条件有限,系统的理论学习搞不了,咱们就针对遇到的问题,一起研究,共同提高!下面,先请孙磊班长结合同德广场的实战经历,给大家讲讲城市巷战,特别是室内环境接敌的注意事项和教训!大家欢迎!”
掌声并不热烈,但所有战士的眼神都瞬间聚焦在孙磊身上,充满了专注和渴求。
孙磊大步走到白板前,拿起记号笔,没有丝毫废话:“废话不多说,直接讲干货。同德B2层,我们吃了亏,主要三个问题。”他在白板上写下“情报”、“协同”、“应变”。
“第一,情报不足。我们知道里面有东西,但没想到‘看门狗’(暂定名)那么硬,速度那么快,普通步枪弹效果很差。张鸣同志,”他看向张鸣,“能不能把当时红外信号强度和大致体型数据再给大家看一下?”
张鸣立刻操作,显示器上出现了那三个异常热源的动态捕捉图和旁边标注的估算数据。“大家看,它们的核心温度远高于普通感染者,甚至超过【Hunter】,这意味着要么内部代谢异常剧烈,要么体表有某种特殊结构。结合其防御力,我个人推测,其体表可能覆盖有高度钙化或某种金属化的角质层,或者肌肉密度极高。”
下面立刻有战士提问:“班长,那以后遇到这种,打哪儿有效?”
孙磊重重点了点白板:“问得好!这也是我们用代价换来的经验!头部依然是首选,但瞄准时要更精确,眼睛、口腔这些薄弱处。其次,关节!膝盖、肘部、脖颈!张鸣班长最后那几枪打的就是关节,效果大家都看到了!李长海,你补充一下你打‘看门狗’手腕的感觉。”
李长海站起来,言简意赅:“速度快,机会稍纵即逝。感觉子弹撞上去很硬,但打对了位置,能造成破坏,影响其动作。需要极快的反应和精准的短点射。”
又一名战士问道:“班长,如果步枪效果不好,是不是遇到就该直接上大家伙?比如火箭筒?”
孙磊摇头:“不能一概而论。特别狭窄空间用大口径火箭筒?你想把大家都埋里面吗?重机枪也施展不开。关键还是第一时间判断目标类型,然后小组协同。主射手正面牵制,副射手或掩护手侧翼攻击其关节或薄弱点。或者,立刻投掷手雷、闪光弹干扰,为切换重武器或撤离创造时间。我知道你们都打游戏,就比如咱原来连里组织去微机室打反恐精英班赛,一群人同时冲一个点,你没道具没配合,你怎么打赢?你都成了死人一个,你怎么杀敌人?记住,活下来才能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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