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声在极近的距离内爆响,震耳欲聋。手雷在狭小空间内爆炸,破片四溅。惨叫声、怒吼声、骨骼碎裂声、丧尸的嘶吼声扭曲在一起。
一名战士被扑倒,他手中的步枪被打飞,他抽出匕首狠狠扎进身上丧尸的眼窝,黑血喷溅。另一只丧尸立刻扑上来咬住了他的小腿,他惨叫着,另一只脚猛蹬其头部……
一名班长试图组织环形防御,大声呼喊集结,却很快被蜂拥而至的尸群冲散……
缺口在扩大!防线随时可能被从这里彻底撕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地面传来沉重的震动,以及引擎巨大的轰鸣!
“泰山”到了!
这辆钢铁巨兽如同黑暗中的复仇之神,庞大的身躯碾过废墟,炮塔上的遥控武器站喷吐出长达数米的火舌,12.7mm重机枪子弹如同死神的镰刀,精准地扫过缺口处密集的尸群,瞬间将最汹涌的冲击波打散!35mm自动榴弹发射器咚咚作响,将高爆榴弹砸入缺口后方的尸群,爆炸的火光短暂驱散黑暗,也暂时阻断了后续的敌人。
李小峰所在的猛士车和另外两辆猛士如同护卫狼王的狼,围绕在坦克两侧,用凶猛的火力清理着试图靠近坦克侧翼和履带的威胁。
“预备队!跟上!把缺口堵上!把狗日的推出去!”李小峰探出车身,用步枪点射着,声音嘶哑却充满了决绝的力量。
孙磊带着三排的生力军怒吼着发起了反冲击。生力军的加入和装甲力量的绝对碾压,终于遏制住了溃势。
战士们用子弹、刺刀、枪托、甚至拳头,一寸一寸地将涌入的丧尸推了回去,用沙袋、尸体、以及一切能找到的东西,重新堵住了那道流血的伤口。
缺口被暂时堵住了,但阵地上留下了十几具战士的遗体和无数的伤员。鲜血浸透了泥土,空气中弥漫着浓得化不开的血腥味。
黑暗不仅隐藏着大规模的突破,也潜藏着个体的、无声的死亡。
沈雨彤手下那个叫小琳的医护兵,她背着沉重的医疗包,匍匐在弹坑和瓦砾之间,凭借记忆和微光,寻找着需要帮助的伤员。
她找到一名腹部被划开、肠子都隐约可见的战士,他已经因失血过多而意识模糊。
小琳立刻跪下,拿出止血粉、绷带,试图进行紧急处理。她的动作快速而专业,全神贯注,甚至忽略了耳边越来越近的、某种低沉的喘息声。
一只被子弹打断了一条后腿的变异犬,正拖着残肢,凭借嗅觉悄无声息地爬近了这片散发着新鲜血味的区域。它的独眼在黑暗中闪烁着嗜血的光芒。
当小琳似乎察觉到什么,猛地回头时,那只变异犬已经如同黑色的闪电般扑了上来!速度快到让人根本无法反应!
“呃啊——!”
剧痛从脖颈处传来,临时加装的钢盔护颈在变异犬恐怖的咬合力下如同纸片般被撕裂,尖利的獠牙瞬间刺穿了她的颈动脉和气管。
她甚至没能发出完整的惨叫,只来得及发出一声短促而痛苦的闷哼,手中的绷带无力滑落。鲜血如同温热的泉水般喷涌而出,迅速带走了她的力量和意识。
她徒劳地挣扎了几下,眼神中充满了惊愕、痛苦以及对这个世界最后的眷恋,最终软软地倒在了她试图拯救的伤员身边,温热的血液与伤员的血流淌在了一起……
远处的沈雨彤似乎心有所感,猛地回头望向这个方向,却只看到一片深邃的黑暗和晃动的绿色人影,一种莫名的心悸让她呼吸一窒。
直到几分钟后,另一组运送伤员的后勤人员才发现了这惨烈的一幕……战斗中的牺牲,往往如此寂静而残酷,来不及告别,甚至不为人知。
死亡在黑暗中无声地蔓延,吞噬着每一个疏忽和脆弱。
疲惫如同冰冷的潮水,侵蚀着每一个战士的意志和身体。许多人已经连续战斗了超过十五个小时,肌肉酸痛欲裂,眼皮重如千斤,反应变得迟钝。
轮换休息成为一种奢望,只能在战斗的间歇,背靠着冰冷的沙袋或墙壁,眯上几十秒,手里还紧紧握着枪。
后勤人员冒着被潜伏丧尸攻击的风险,将冰冷的杂粮馒头和浑浊的凉白开送到阵地上。
战士们机械地啃着、喝着,靠着这点微不足道的能量支撑着几乎崩溃的身体。许多人吃着吃着就睡着了,直到被身旁的枪声或爆炸再次惊醒。
赵建军在二排的阵地上来回巡视,他的声音已经嘶哑得几乎听不清,却依旧不停地吼着,鼓励着战士,指挥着火力。
“注意右边!二楼那个窗户!有东西要下来!”
“节省子弹!点射!打头!”
“机枪!压制那个街角!别让它们聚起来!”
他的存在,就像一排的主心骨。只要排长还在,战士们就觉得阵地还能守住。
然而,死神总是在最意想不到的时刻降临。
一股尸群似乎认准了他这个明显的指挥节点,突然加强了对他所在位置的冲击。其中混杂着好几只【Stalker】和一只异常强壮、速度极快的变异体(或许是一种二次变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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