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厢内,气氛凝重。新兵王磊坐在颠簸的猛士车厢里,背靠着冰冷的装甲板,双手紧紧抱着自己的191,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他能清晰地听到自己心脏在胸腔里“咚咚”狂跳,几乎要盖过引擎的轰鸣。
他偷偷看了一眼身旁的老兵班长,对方正闭目养神,呼吸平稳,仿佛只是在进行一次普通的巡逻。这种沉稳感染了他,他深吸一口气,学着班长的样子,慢慢放松紧绷的肌肉,但目光依旧警惕地透过射击孔,扫视着外面飞速掠过的、被黑暗笼罩的残破世界。
“三连呼叫指挥所,前方道路通畅,未发现大规模敌情障碍。”李小峰的声音从步话机里传来。
“二连报告,左翼安全。”
“空突连报告,状态良好。”
各单位的报告简洁而有力,显示着一切都在按计划进行。
就在这时,加密频道里传来肖剑低沉而清晰的声音:“尖刀报告,已清除驻地外围三号、五号区域游动哨,共计七个。为主干道入口及西侧山脊疑似火力点完成激光标定。重复,目标已标定。”
“指挥所收到。炮兵连,目标数据已接收,按计划执行。”我看向许刚文的方向。
“炮兵连明白!阵地已展开,诸元装定完毕!”许刚文的回应带着炮兵特有的豪迈和自信。
几乎同时,“鹰眼”的汇报也到了:“指挥所,红外影像显示,驻地南大门附近有大量热源聚集,西侧山脊活动频繁。未发现北面有大规模移动迹象。”
所有信息汇总,态势明朗。敌人正如预料般聚集在预设区域,等待着钢铁风暴的降临。
凌晨五点三十分,天色依旧漆黑如墨,但东方天际已经透出一丝极其微弱的、鱼肚白的边缘。
“炮兵连!开火!”我对着话筒,下达了攻击命令。
命令通过电波,瞬间传达到数公里外的炮兵阵地。许刚文站在PCP-001自行迫击炮车旁,猛地挥下小红旗。
“轰——!轰——!轰——!轰——!”
沉闷而极具穿透力的炮声骤然响起,撕裂了黎明前的死寂!炮口喷出的炽烈火焰,瞬间照亮了炮兵阵地周围的一小片区域,随即又熄灭,只剩下滚滚硝烟。炮弹划破空气,发出令人心悸的尖啸声,如同死神的请柬,飞向远方的目标。
通过前沿观察哨(肖剑小队)和“鹰眼”传回的实时画面,可以清晰地看到,大板桥驻地的南大门区域、主干道两侧的营房、以及西侧山脊上几个被标记的点,瞬间被连续不断的爆炸火光覆盖!
轰!轰!轰!轰!
爆炸的巨响连绵不绝,地面仿佛在剧烈颤抖。破片和冲击波肆意撕扯着一切。聚集在门口的丧尸群被炸得血肉横飞,残肢断臂被高高抛起,又如同下雨般落下。砖石结构的营房墙壁被炸开巨大的缺口,瓦砾纷飞。整个预定打击区域,瞬间化作一片燃烧的死亡地带!
炮击进行了整整五分钟,如同用钢铁和火焰将那片土地彻底犁了一遍。尸群的骚动变成了混乱的哀嚎,但其中也夹杂着一些异常沉重、充满暴戾的咆哮——那是特殊感染者【Tank】被激怒的声音。
炮火开始向驻地纵深延伸,为步兵冲锋清扫障碍。
“三连!前进!”李小峰的吼声在电台中响起。
99B的引擎发出咆哮,庞大的车体猛地加速,一马当先,冲向已经被炸得面目全非的南大门。125mm主炮微微调整角度,“轰”的一声巨响,一发高爆弹直接将残存的大门和后面拥堵的尸群炸飞!同轴机枪喷吐出炽热的火舌,将试图从两侧废墟中涌出的零星丧尸扫倒。
坦克身后,三连的步兵们如同决堤的洪水,从猛士车后跃下,以娴熟的战术队形,紧贴着坦克车体两侧和后方,呈扇形展开。
他们以坦克为移动的掩体,交替掩护,稳步向前推进。子弹嗖嗖地飞过,打在坦克装甲上叮当作响,更多的是射入丧尸的身体,溅起污黑的血液。
新兵王磊紧跟着自己的班长,猫着腰,利用坦克的阴影和履带卷起的尘土作为掩护。他的心脏依旧跳得厉害,但一种奇异的亢奋感压过了恐惧。
他看到班长打出手势,立刻据枪瞄准右侧一个从破窗中探出半截身子的丧尸,扣动扳机。“砰!”子弹精准地掀开了那东西的天灵盖。
这是他击杀的第一个敌人,没有想象中的恶心和不适,只有一种完成任务后的短暂虚脱和迅速被肾上腺素覆盖的紧张。
部队的推进并非一帆风顺。突然,侧面一栋二层小楼的楼顶,一道黑影以惊人的速度扑下,直取坐在坦克炮塔上跟随推进的战士!是【Hunter】!
“一点钟方向楼顶!猎手!”车长在电台里惊呼的同时,遥控武器站马上转向,但【Hunter】的速度太快!
千钧一发之际,紧跟在坦克侧翼的一个步兵班反应迅速,数支步枪同时开火,密集的子弹组成一道火网,将那只【Hunter】在半空中打得血肉模糊,重重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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