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议,在沉重与决绝的氛围中,强行通过。
“暗影行动”的基石,在于情报。我们不能像无头苍蝇一样撞进西山基地。
“我们需要它的‘旧灵魂’,”我在后续的战术筹备会上对顾婷和肖剑强调,手指敲打着桌面,“不是公开资料,是它建成之初的留档——上世纪七八十年代的设计蓝图、结构图,尤其是那些标注了隐藏功能和应急通道的施工详图。那里是绝密军事管理区,任何公开渠道都绝无可能,我们必须另辟蹊径。”
一场在时间尘埃中摸索的情报战悄然打响。
肖剑派出的侦察小队首先瞄准了可能存有旧档案的地点。他们潜入布满危楼与尸群的旧城区,找到了当年的市建筑设计院旧址。
然而,在那被雨水浸泡、霉菌侵蚀的档案库里,能找到的只有些民用建筑和早期市政工程的图纸,关于西山基地,只有几份语焉不详的初步选址意见书,真正的核心图纸毫无踪影。
“级别不够。”肖剑回来汇报时,摇了摇头,“那种绝密工程的设计和施工单位,本身就是保密体系的一部分,图纸不太可能流到地方设计院。”
顾婷的网络搜寻也步履维艰。那个年代的图纸数字化程度极低,即便有,也存放在物理隔绝的内部网络中。在如今崩坏的世界里,这些数字幽灵早已无处寻觅。
线索似乎断了。会议室里弥漫着焦灼的气息。
就在一筹莫展之际,张鸣推了推眼镜,提出了一个被忽略的方向。
“首长,顾工,”
他的声音带着技术员特有的冷静,“那种年代的绝密工程,为了应对可能的大规模冲突,通常会有一套极其隐秘的、分散保管的备用图纸系统,确保即使在主要档案被毁后,也能重建或维护关键设施。”
他走到地图前,指向市郊一个不起眼甚至在地图上标识模糊的区域。“这里,战前是一个代号‘七〇四’的物资储备库,实际上,它可能承担着更复杂的职能。
我检索过一些解密的旧闻碎片和地质报告,推断那里可能是一个区域性绝密图纸备份库的所在地。它的保密级别和存在形式,正好与西山基地建设的年代和性质吻合。”
这个推断像一颗投入死水的石子,激起了涟漪。
事不宜迟,肖剑亲自带队,执行了一次无声的渗透行动。目标——“七〇四”库区。
行动远比之前任何一次侦察都要凶险。库区深藏于山坳,入口隐蔽,且残留着一些老旧的、但依旧能断续工作的传感器和自动防御装置。
小队必须像手术刀一样精准,避开巡逻的丧尸,解除警报,最终潜入那扇需要特殊手段才能开启的、厚重如银行金库大门的地下档案库。
库内阴冷干燥,充满了纸张和陈旧金属的味道。借助头灯的光柱,他们看到了成排的、编号严密的厚重金属柜。大部分柜子已经空了,显然在末世初期被转移或销毁。但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一个标记着“三期-特殊结构-非标”的柜子似乎被匆忙遗忘了。
肖剑用带来的破拆工具,小心翼翼地撬开了锈蚀的锁具。柜内,是几卷用防潮油布包裹的、已经泛黄发脆的大型图纸。
当这些图纸被小心翼翼地带回世博园,在指挥中心的大桌子上缓缓展开时,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西山基地三期工程 - 深层排水及通风冗余系统详图(1982年审定)》
《特种功能区结构支撑与管线隐蔽布局图(1985年修订)》
《废弃物料高温处理及紧急排放通道构造图(1987年补充设计)》
图纸上布满了密密麻麻的标注和修改痕迹,带着浓重的时代特色。虽然部分图纸因年代久远有些模糊,但那上面清晰勾勒出的、深埋于山体之下的复杂网络,正是我们梦寐以求的“污秽之径”。
尤其是那条标注为“三期-07号紧急排渣道”的路径,它并非主通道,设计用途是在主焚化通道堵塞或受损时应急使用,位置隐蔽,结构相对独立,直接通往山体外围。
“就是它了!”我的手指按在那条线上,仿佛能感受到图纸背后那个时代工程师们留下的、未被完全抹去的痕迹。“这是我们唯一可能避开‘昆仑’主要监控,潜入其内部的路径。”
有了关键情报,下一步,就是打造执行这把“手术刀”的“执刀人”。人选问题,立刻成为了比情报搜寻更加激烈的争论焦点。
在一个更加隐秘的会议室里,我看着面前寥寥数人,说出了我的选人标准。我需要的是能在绝对逆境中依然保持求生与求胜意志的钢铁战士,是技术、勇气与意志的完美结合体。
“肖剑。”我第一个点名。作为尖刀小队队长,他的渗透、侦察和小队指挥能力无人能及,是这支队伍理所当然的骨架和大脑。无人提出异议,他的能力是用无数次的生死考验铸就的。
“张鸣。”我说出第二个名字。他的技术背景在情报获取中已证明其价值。但我接下来补充的信息,让在场几人露出了些许惊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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