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战车紧随坦克侧后,30毫米机关炮沉稳地发出“咚咚”的声响。炮手们透过观瞄设备,冷静地搜索着战场。一旦发现小股聚集的尸群,或者那些在炮火中幸存下来、试图躲藏的特殊感染者,立刻就是一个精准的短点射。高爆弹头在尸群中炸开,往往能清理出一小片区域;穿甲弹则能轻易撕碎躲藏在掩体后的Hunter,或者将Smoker臃肿的身体打得千疮百孔。
“左侧洼地,发现Boomer集群!数量五以上!”
“收到。‘玉龙’3-1-1,高爆榴弹,一发,完毕。”
“轰!” 一辆坦克微微调整炮口,一发榴弹准确落入洼地,将那几个移动的“煤气罐”连同周围一片普通丧尸炸上了天。
“右翼废弃仓库二楼窗口,有持续火力投掷物(可能是丧尸投掷的石块或腐烂内脏)!”
“无量2-2-1,穿燃弹,清理那个窗口。”
“咚咚!” 两发30毫米曳光穿甲燃烧弹精准地钻入窗口,在里面引发了小规模爆炸和坍塌,威胁解除。
战斗呈现出一种奇特的、近乎工业流水线般的效率。侦察(无人机、观测员)-> 目标分配 -> 火力打击(炮兵、坦克、步战车)-> 推进清理(坦克碾压、步兵查漏补缺)。
整个过程有条不紊,层层递进,将暴力美学与冰冷的计算完美结合。
失去了智慧节点的统一指挥,残余的尸潮虽然数量依旧可观,但彻底沦为了乌合之众。它们的冲锋变得杂乱无章,毫无配合可言。面对组织严密、火力层次分明的钢铁防线,它们的冲击如同海浪拍击礁石,除了粉身碎骨,掀不起任何浪花。
偶尔有小股【Hunter】凭借速度,试图从炮火和机枪的死角渗透,但立刻就会被负责侧翼警戒的步兵战车或用精准步枪点射清除。【Smoker】的长舌刚刚伸出窗口,就会被不知从何处飞来的狙击步枪子弹或机枪扫射打断。
这是一场力量悬殊到极致的较量。一方是拥有完整军事体系、训练有素、装备精良的人类军队;另一方是数量庞大但失去大脑、仅凭本能和残存指令行动的活死人集群。结果,毫无悬念。
钢铁的洪流,如同真正的铁砧,以无可抗拒的力量,稳步地、坚定地向前碾压。所过之处,只留下遍地的焦黑弹坑、扭曲的金属碎片、以及一层厚厚的、混合着灰烬与暗红色污渍的、再也无法动弹的“地毯”。
当最后一波试图在某个天然凹地集结的、规模稍大的尸群,被炮兵一轮精准的覆盖射击彻底炸散后,整个战场上,再也看不到任何成建制的、有组织的抵抗了。残余的零星丧尸彻底失去了方向,如同无头苍蝇般在旷野中漫无目的地游荡,然后被稳步推进的装甲部队轻松碾碎或射杀。
威胁,已然解除。
高峻看着战术屏幕上,代表敌方单位的灰色区域已经变得稀薄且不再移动,代表“铁拳”集群的蓝色光点已经完全控制了预定战场。他拿起通讯器,声音平稳地传达到每一个单位:
“‘铁拳’集群所有单位,作战任务完成。各单元,按预定撤退序列,交替掩护,开始返航。”
没有欢呼,没有激动。只有一种任务完成后的疲惫与平静。庞大的钢铁洪流开始缓缓转向,履带和车轮再次碾过铺满尸骸的土地,带着胜利的荣光,也带着牺牲的沉重,踏上了返回世博园的归途。
夕阳的余晖,为他们冰冷的装甲涂上了一层悲壮而温暖的金色。他们未能斩首那条狡诈的毒蛇,但他们用钢铁和火焰,彻底碾碎了毒蛇所能驱使的绝大部分爪牙,圆满完成了作为“铁砧”的职责。
夕阳的余晖将天边染成一片血色,与战场上尚未完全熄灭的火焰相互映照,仿佛整个天地都浸染在这场残酷战役的余韵中。“铁拳”集群的钢铁洪流开始有序后撤,沉重的履带和轮胎碾过铺满焦黑残骸和暗红污渍的土地,发出单调而压抑的辘辘声。
没有胜利的欢呼,没有激昂的凯歌。只有一种深入骨髓的疲惫,混合着硝烟、血腥和柴油味的空气,沉甸甸地压在每一名官兵的心头。
坦克炮塔上,遥控武器站依旧警惕地巡视着两侧,但车组的眼神中已难掩激战后的困倦。
步战车内,步兵们靠着舱壁,大部分人都沉默着,有人抓紧时间检查所剩无几的弹药,有人默默擦拭着武器上的污垢,还有人望着车外飞逝的、如同地狱绘卷般的景象,目光略显空洞。
一连的受挫和伤亡,像一块巨石压在心头,让这场战术上的胜利,蒙上了一层难以驱散的阴影。
车队驶过被工兵紧急加固的通道,与早已安全返回世博园、正在进行人员和物资清点的“方舟”集群外围警戒线汇合。当世博园那高大、坚固、布满了明暗火力点和巡逻队的围墙轮廓终于出现在地平线上时,一种难以言喻的、名为“安全”的感觉,才如同暖流般缓缓驱散了一些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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