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挥中心巨大的电子沙盘上,代表“锦秀家园”高层住宅小区(虚构)的区域被高亮标注,刺目的红色光点在其中密集闪烁,尤其是在中央的9号楼,其信号强度如同一个不断搏动的邪恶心脏。
无人机传回的高清画面显示,楼宇之间游荡的尸群不再是散乱无序,它们时而聚集在单元门口,时而隐没于楼道阴影,行为中透着一股被无形之手牵引的诡异协调性。
“情况已经明确。”我的声音在寂静的指挥中心里响起,打破了沉默,也定下了基调,“‘基石’系统判定,小区内,尤其是9号楼,存在一个控制力强大的次级智慧节点。它将这片居民区变成了一个巨大的堡垒。”
我环视着陈志远、陆旗,以及视频中的高峻和李亚航,他们的脸上写满了同样的严肃。
“我们的目标是摧毁节点,彻底打通通道,并尽可能搜救幸存者。”我的手指重重敲在沙盘边缘,“但前提是,严禁对居民楼主体结构使用重炮、航空炸弹等面杀伤武器。只能依靠步兵,进行逐层清剿,允许使用单兵火箭筒、枪榴弹、爆破索进行有限度的破障和室内攻坚。”
命令清晰而冷酷。这意味着,我们引以为傲的火力优势将被极大削弱,胜利必须用战士们的鲜血和生命去一寸寸换取。
高峻猛地挺直腰板:“二营没孬种!就算是用牙啃,也把那个鬼节点从楼里抠出来!”
李亚航的语气同样坚定:“空突营保证完成任务,掩护侧翼,搜救幸存者。”
陆旗立刻接话,激光笔的红点在沙盘上快速移动,勾勒出“垂直绞肉”计划的轮廓:“合成二营一、二连,为主攻力量,负责突破并清剿9号楼。空突营一连,负责同步清剿周边6、7、8号楼,掩护9号楼侧翼,并重点执行搜救任务。尖刀小队加强给主攻连,作为突破先锋。”
“节点将大楼变成了‘囚笼’。”陆旗继续分析,“它很可能封闭了楼梯间防火门,指挥尸群堵塞通道,并在关键楼层布置了精锐变异体。我们的信息化优势,在于为你们提供最精准的敌情分布、楼宇结构,以及实时的兵力调度和支援。但最终打开每一扇门,清理每一个房间,要靠步兵的勇气和战术。”
“我只有一个要求,”我最后沉声说道,“完成任务,同时,尽可能把更多的人带回来,包括我们的战士,以及可能存在的同胞。”
命令如山,迅速化作电波,穿透黎明前的黑暗。
在“锦秀家园”小区外围,完成战备的部队肃然无声。合成二营的战士们最后一次检查着手中的步枪、霰弹枪,将手雷、闪光弹挂载在顺手的位置。空突营的战士则检查着索降装备和近战武器。肖剑和他的队员们如同打磨好的匕首,沉默地融入主攻连的队列。
高峻和李亚航站在队列前,没有过多的言语。
“同志们!党和人民考验我们的时候到了!”
没有震天的口号,只有无数道坚定目光的交汇,以及武器保险被打开的轻微“咔哒”声。钢铁的洪流与沉默的利剑,即将刺入这座死亡的垂直迷宫。
工兵用精确计算的炸药量,炸开了9号楼底层被各种杂物和水泥块彻底封死的单元门。硝烟尚未散尽,浓烈的腐臭便扑面而来。
“突击!”
肖剑低吼一声,第一个侧身冲入昏暗的楼道。紧随其后的合成二营战士如同决堤的洪水,涌入这狭窄的死亡空间。
战斗在瞬间就进入了白热化。门后的走廊和楼梯间,密密麻麻挤满了丧尸,它们嘶吼着,挥舞着扭曲的肢体,如同一道血肉墙壁迎面压来。根本没有射击纵深,双方几乎脸贴着脸!
“开火!”
“手雷!”
霰弹枪在近距离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将面前的丧尸成片轰倒。冲锋枪嘶吼着,子弹穿透腐烂的躯体,带出粘稠的黑血。手雷在尸群深处爆炸,破片和冲击波将残肢断臂掀飞到天花板上。枪口焰在昏暗的光线下不断闪烁,映照出战士们紧绷而狰狞的面孔,以及丧尸那空洞而疯狂的眼窝。
狭窄的空间里,枪声、爆炸声、嘶吼声、指令声、惨叫声混杂在一起,形成一曲血腥的交响乐。每一步推进都异常艰难,脚下是滑腻的血肉和碎骨,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硝烟与腐臭混合的气味。
战士们以班组为单位,交替掩护。一人射击,一人警戒侧翼,第三人准备投弹或更换弹匣。终端屏幕上不断更新着由前方战士和偶尔投掷进的微型传感器传回的楼内热信号图,提示着下一个房间、下一个拐角后可能存在的威胁。但这只能提供预警,真正的杀戮,必须依靠战士们的本能、勇气和千锤百炼的战术动作。
“左侧房间,三个热信号!”
“闪光弹!”
砰——刺眼的白光过后,战士踹门而入,短促精准的点射,解决威胁。
推进至第二层通往第三层的楼梯转角时,危机骤然降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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