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王府主办的“春季珍品慈善拍卖会”,在万众瞩目与暗流涌动中,于京城最负盛名的“聚宝楼”如期举行。
这一日,聚宝楼前车水马龙,冠盖云集。京城有头有脸的权贵、豪商、文人名士几乎悉数到场,一方面是为给闲王夫妇面子,另一方面也是被这新颖的“慈善”名头和可能带来的名声利益所吸引。
楼内布置得典雅而不失奢华,正前方搭起了展示高台。姬无夜与唐笑笑坐在二楼视野最佳的雅间内,并未直接露面,但他们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无形的震慑与号召。
唐笑笑今日特意穿了一身用江南新式工艺织造的流光锦裙,腕上那枚凝神翡翠镯在衣袖间若隐若现,与她耳垂上同款的翡翠耳坠相得益彰,更衬得她肌肤胜雪,气度雍容。
内心OS: “GPS已就位,饵料已撒下,就等鱼儿咬钩了!顺便……看看今天能捞……呃,是募集多少善款!”
拍卖会由一位口齿伶俐、经验丰富的宫中退下来的老管事主持。一件件珍品——名家字画、古玩玉器、海外奇珍,以及唐笑笑拿出的江南特色丝绸、瓷器等,陆续呈上,竞价声此起彼伏,气氛热烈。
唐笑笑事先准备好的,关于江南产业整合后织户收入提升、国库漕银增加的数据图表,也被制作成精美的展板,立在会场两侧,供人观看。那清晰的数据和直观的图表,无声地粉碎了之前“与民争利”的谣言,让不少原本心存疑虑的官员和士绅暗暗点头。
拍卖进行得十分顺利,成交价屡创新高,善款数额不断攀升。唐笑笑一边听着报价,一边用眼角余光留意着楼下的人群,以及腕间玉镯那极其细微的、只有她能隐约感知到的能量波动。
内心OS: “嗯……波动似乎没有明显变化?难道那下标记的人今天没来?或者特别沉得住气?”
就在拍卖会接近尾声,最后一件压轴珍品——一尊前朝玉雕观音像以天价成交后,主持人正要宣布拍卖会圆满成功时,一个略显尖锐的声音突然从楼下角落响起:
“且慢!”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个穿着六品官服、面色倨傲的中年官员站了起来。此人乃是都察院的一名御史,姓王,素以“敢言”着称,实则常被人当枪使。
王御史对着二楼雅间方向拱了拱手,声音带着刻意营造的正义感:“王爷,王妃!今日拍卖盛会,募集善款,惠泽百姓,下官佩服!然,下官有一事不明,斗胆请教王妃!”
来了!
场内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王御史和二楼雅间之间。一些知道内情的人屏住了呼吸,预感有好戏上演。
姬无夜端起茶杯,眼皮都未抬一下。
唐笑笑在雅间内,隔着珠帘,声音平和地传出:“王御史有何疑问,但讲无妨。”
王御史清了清嗓子,朗声道:“下官听闻,王妃腕上所戴翡翠玉镯,乃是宫中贤懿太妃昨日所赐,可是真的?”
“确有此事。”唐笑笑坦然承认,“皇祖母慈爱,赐下此物,嘱我滋养心神。”
“果然!”王御史仿佛抓住了什么把柄,声音提高八度,“那王妃可知,此对玉镯乃是先帝御赐太妃之物,意义非凡!按宫中旧例,此等御赐重器,当珍之重之,供奉于室,以示对先帝与太妃的敬重!岂能……岂能如此随意佩戴于这等喧闹场合?!王妃此举,是否有失妥当,对先帝与太妃,是否少了些许恭敬之心?!”
这话一出,现场顿时响起一片低低的议论声。这个指控可谓刁钻,扣的是“不敬先帝”、“不尊太妃”的大帽子,比之前的“牝鸡司晨”更狠毒!
内心OS(唐笑笑): “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呢!用宫规和孝道来压人?可惜啊,你找错对象了!”
她尚未开口,姬无夜冰冷的声音已透过珠帘传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王御史。”
仅仅三个字,那王御史便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窜起,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皇祖母赐镯之时,亲口言明,此物赠予王妃,是为‘滋养心神’,盼她安康。”姬无夜语气平淡,却字字如锤,“既是日常滋养之物,自然需时常佩戴。皇祖母一片慈心,到了你口中,竟成了‘不敬’之举?莫非在你看来,皇祖母的慈爱之心,还比不过那些虚头巴脑的陈旧规矩?还是说……你是在质疑皇祖母的决断?”
王御史脸色瞬间煞白,噗通一声跪倒在地,冷汗涔涔而下:“下官不敢!下官绝无此意!王爷明鉴!”
姬无夜却不再看他,目光仿佛穿透珠帘,扫视全场:“今日拍卖,是为慈善,是为社稷民生。若有谁心思不正,借此生事,休怪本王不讲情面。”
现场一片死寂,落针可闻。那王御史跪在地上,抖如筛糠,再不敢发一言。
经此一闹,非但没人觉得唐笑笑佩戴御赐之物有何不妥,反而更觉闲王夫妇深得太妃宠爱,地位稳固。那王御史,俨然成了个跳梁小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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