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煜城的血滴在我眼皮上,带着他体温的灼烧感。
视网膜里的倒计时停在11:59,像悬在神经末梢的铡刀。
我尝到唇缝里混着铁锈味的应急胶囊残渣,在爆炸的余震里听见自己牙齿打颤的声音。
“呼吸。”曾煜城的手掌扣在我后颈,血腥味混合着他身上雪松香,“你瞳孔在扩散。”
他锁骨上的玻璃碴正随着说话颤动,折射出我此刻惨白的脸。
防弹玻璃幕墙只剩锯齿状的残骸,暴雨裹着硝烟灌进来。
白父的狂笑刺穿耳鸣:“看见了吗?这是白家的底牌!”
我摸到智能耳环凸起的紧急按钮,按了三短两长。
视网膜投影立刻铺开荧光蓝的作战地图,三个集装箱呈品字形碾过法院东侧停车场。
系统突然弹出猩红警告框:【检测到军用级EMP装置启动倒计时——02:17】
“他们在给无人机群开路。”我扯开曾煜城浸透雨水的衬衫领口,把微型通讯器贴在他喉结下方,“让你的人切断法院备用电源,现在!”
证人席下方传来白哥哥踢翻座椅的动静:“爸!集装箱侧面印着黑荆棘标志!是那个雇佣兵团!”他电子镣铐的断裂处闪着诡异蓝光,“我说怎么突然……”
“闭嘴!”白父的咆哮带着痰音,我透过座椅缝隙看见他正用碎玻璃割手腕上的身份环。
这个角度,他烧焦的领带恰好露出暗纹——和集装箱上相同的荆棘图腾。
曾煜城突然捏了下我的尾指骨,这是我们上个月在靶场约定的暗号。
他喉结震动通过通讯器传来闷响:“A组封锁2号通道,C组启动声波屏障。”
我趁机咬破舌尖激活系统扫描,剧痛让视网膜地图突然清晰十倍。
集装箱顶部正在变形,六台蜂型无人机撕裂铁皮冲天而起,暴雨在它们周围形成诡异的真空带。
“不是EMP。”我拽住曾煜城往证人席铁架后方滚,“他们在用次声波共振……”话没说完,头顶的吊灯突然炸成齑粉,水晶碎片悬浮在空中组成诡异的光带。
白父趁机扑向法官席,被曾煜城的保镖踹中膝盖。
老头栽倒时竟露出解脱般的笑:“黑荆棘出手从来不留活口,你们……”他突然剧烈咳嗽,吐出带血的碎牙。
系统突然在我视神经上烧出灼痛:【检测到脑波入侵,启动反制协议】。
我按着突突直跳的太阳穴,看到悬浮水晶突然全部转向白哥哥——他正握着一块闪着红光的金属片贴在太阳穴上。
“是神经干扰器!”我扬手打碎曾煜城腕表,将表盘里的磁暴芯片甩向空中。
爆开的蓝色电弧与水晶阵相撞,炸出带着焦糊味的臭氧层。
白哥哥发出非人的嚎叫,七窍流血地蜷缩成团。
我趁机扑到法官电脑前,指纹解锁的瞬间,系统已经黑进法院数据库。
投影屏突然亮起,二十七个监控画面同时播放白父在暗室贿赂官员的录像——这是上周我用假死骗过白家眼线才拿到的证据。
“审判继续。”我擦掉鼻血,踩住白父试图抢夺证据的手,“这些无人机每台都带着您的生物识别码,要看看它们现在的攻击坐标吗?”
曾煜城突然从背后环抱住我,沾血的手指划过投影屏。
地图上代表无人机的红点正在调头,暴雨中传来集装箱解体的巨响。
他咬着我耳垂低语:“我改装过法院的排水系统。”
视网膜里的倒计时突然消失,换成【EMP已失效】的绿字。
我转头看见三辆集装箱正沉入突然出现的巨型水潭,高压水柱从十二个排水口喷出,将无人机群冲成扭曲的废铁。
白父喉咙里发出溺水般的咯咯声,他引以为傲的黑荆棘标志正在被泥水吞没。
我弯腰捡起他掉落的领带夹,上面还沾着三个月前他派人撞我养母时用的迷药。
“您的底牌,”我把领带夹按进他掌心的伤口,“好像过期了?”
法院侧门突然传来金属刮擦声。
刘律师的鳄鱼皮鞋停在满地玻璃渣上,他公文包夹层露出半截卫星电话,屏幕上跳动着瑞士银行的转账页面。
这个角度,只有我看见他悄悄退后两步,把电话贴着大理石柱滑动——屏幕上的通话时长已经超过四十分钟。
鳄鱼皮鞋蹭过碎玻璃的声音像是蛇在吐信子。
我盯着刘律师公文包夹层渗出的蓝光,那截卫星电话的棱角在黑暗里划出微弱的弧线。
他后撤的脚后跟撞上大理石柱时,我听见金属与骨骼碰撞的闷响——这老狐狸把卫星电话藏进了袜筒。
“刘律师。”我碾着白父掌心的玻璃渣转了个圈,血珠顺着领带夹的荆棘纹路滴成小蛇,“您给瑞士银行当了三十二年洗钱白手套,去年还帮白家处理过两具尸体,对吧?”
他镜片反光晃了晃,公文包扣锁发出清脆的“咔嗒”声。
系统在我视网膜上弹出全息档案:2019年4月17日,北郊冷库的监控录像里,这人正用戴着白手套的手往运输车后备箱塞裹尸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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