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导演。”两人连忙点头。
拍摄继续进行。接下来的几天,剧组在哈尔滨几个标志性的地点取景,冰天雪地的街道、老旧的居民楼、雾气朦胧的江边。每次收工如果有空,小满总会“尽职尽责”地拍些花絮——可能是林芝对着冻得通红的手哈气,可能是廖凡和当地演员工人师傅蹲在路边抽烟闲聊,也可能是导演裹成粽子似的,专注地盯着监视器。
她把这些充满生活气息的片段,偶尔挑一两张发到剧组官微或者自己朋友圈(屏蔽了关键信息),总能引来一阵热议。哈尔滨的冷、哈尔滨的美、哈尔滨的人情味,连同《白日焰火》这个略显冷峻的片名,奇异地混合在一起,勾起观众浓浓的好奇。
甚至有个本地的美食博主,顺着网线找过来,写了一篇长文《跟着<白日焰火>剧组,吃遍哈尔滨道地老味道》,从锅包肉写到砂锅坛肉,从烤冷面写到冰糖葫芦,顺便还科普了一番中央大街的历史建筑,阅读量惊人。
剧组里有人开玩笑:“咱们这拍的到底是悬疑片,还是城市旅游宣传片?”
刁亦男听了,难得地勾了勾嘴角:“能让人记住这片土地,记住这土地上的味道和冷,戏里的魂就多落了几分。”
这天晚上收工早,回到酒店,林芝窝在沙发里刷平板电脑。小满在旁边念叨明天的行程安排。
小满再次说道,“《失恋33天》票房破三亿了!这才上映多久啊,真厉害。”
“嗯,看到了。”林芝点点头。她朋友圈里好多同行都在转发庆祝。那是一部让她体验了完全不同人生的电影,热闹的、接地气的、让人又哭又笑的。而现在,她在哈尔滨的严寒里,揣摩着吴志贞这个沉默、压抑、背负着秘密的女人。感觉有点奇妙。
“咱们这戏,虽然类型不同,但关注度上来了,肯定是好事。”小满对未来充满憧憬。
“好事。”林芝表示同意,但她的心思很快又回到了剧本上。她翻到明天要拍的那场重头戏——吴志贞和张自力在冰面上的对峙。台词不多,但每一句,每一个眼神,都需要极精确的力量。
网上热闹是热闹,文旅局的互动也挺暖心,连带《失恋33天》的票房喜讯,都像是远处传来的、温暖而嘈杂的背景音。
而在这里,在哈尔滨的冬夜,她最重要的任务,还是成为那个走在冰面上,心里藏着火焰与寒冰的吴志贞。
窗外,不知何时又飘起了细雪,无声无息地落在窗台上,很快积了薄薄一层。房间里的暖气很足,笔记本电脑的屏幕光映着她的脸,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笔记。
小满悄悄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夜还长,雪会继续下。而属于吴志贞和白日之下的那场焰火,还在等待被点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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