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嫂子看着舆论的风向瞬间逆转,脑子里那根弦“嗡”的一声,几乎要绷断。
不行!
她决不能就这么算了!
今天她要是灰溜溜地认栽,以后在这院子里就再也抬不起头!
白露许诺的钱和工作名额,更是会化为泡影!
今天,她必须把苏瑶彻底踩进烂泥里,让她永世不得翻身!
被逼到绝路的秦嫂子,彻底疯了。
她也顾不上白露教的什么“循序渐进”,脑子一热,直接将那盆最恶毒、最致命的脏水,不管不顾地泼了出去!
“你少在这里装可怜!博同情!”
秦嫂子指着苏瑶的鼻子,发出一声尖利刺耳的叫骂。
“就算你出身的问题我们不提!那你个人的作风问题呢?你敢说你没问题?!”
“作风问题”!
这四个字,像四颗钉子,狠狠砸进了死寂的院子里。
如果说“阶级成分”是历史的尘埃,那“作风问题”,就是此刻能将一个女人彻底钉死在耻辱柱上的重锤!
这比天还大!
所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呼吸都停了,眼睛瞪得溜圆,生怕错过一丝一毫。
苏瑶的脸色,在一瞬间失去了所有血色。
那是一种从骨头缝里透出来的冰冷,让她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预想过秦嫂子会用这招,却没料到她敢用这么直白、这么恶毒的方式,当着全院人的面,生生吼出来!
她的身体剧烈地晃动了一下,眼里的泪水流得更凶了,嘴唇无法控制地哆嗦着,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你……你胡说……”
这句反驳,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力道。
落在众人眼里,却有了截然不同的解读。
心善的,觉得她是真被冤枉到了极致,气得失了声。
而那些心思龌龊的,则瞬间交换了一个“果然如此”的眼神,认定了她是心虚!
秦嫂子看到她这副被彻底击垮的模样,胆气瞬间又壮了回来,声音愈发尖利嚣张。
“我胡说?我哪里胡说了?!”
“我问你!你跟路团长结婚前,是不是就好几次孤男寡女共处一室?!”
“别以为我们海岛上的人都是睁眼瞎!你刚上岛那会儿,天天闹死闹活要回沪市,路团长头疼得只能躲着你!可你呢?你是怎么做的?”
“你仗着自己那张脸,就天天变着法儿地往路团长跟前凑!今天送个汤,明天送个饭!你那点狐媚心思,别以为我们看不出来!”
“你就是个不知检点的狐狸精!你这种女人,根本不配当军嫂!你这是在给我们光荣的军属队伍抹黑!”
秦嫂子的话,字字诛心。
半真半假,虚虚实实。
送饭确有其事,但那是苏瑶穿越过来后,为了缓和关系。
可这些细节在秦嫂子这张嘴里一扭曲,就变成了处心积虑、不知廉耻的勾引!
“不是的……不是那样的……”
苏瑶拼命摇头,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滚滚而落。
她看起来是那么无助,那么绝望。
她没有歇斯底里地辩解,因为她知道,在这种氛围下,任何激动的情绪都会被解读为心虚。
她猛地转向刘主任,用一种近乎哀求的、破碎到不成调的声音哭喊道:
“刘主任……她……她这是污蔑!她是在毁我的清白啊!”
“我跟路远是明媒正娶的夫妻!我们的婚事,是组织上批准的!是路远的老首长亲自做的媒人!我们结婚,部队里都是发了喜糖,备了案的!”
“她怎么能……她怎么能这么凭空污人名节?!”
“刘主任,您一定要为我做主啊!这已经不是邻里纠纷了!这是对我个人名誉的严重诽谤!是对我们军人家庭的恶意攻击!”
“我要去部队!我现在就去找我们领导!我要让他们还我一个公道!”
苏瑶的情绪,在这一刻彻底引爆了。
她不再是那个瑟瑟发抖的小白花,而像一头被逼到绝境、亮出利爪的母狮!
她一手死死按着胸口,另一只手颤抖地指着秦嫂子,因为极致的激动和愤怒,整个人都在剧烈地发抖。
这番反应,完全超出了秦嫂子的预料!
秦嫂子被她这突如其来的强硬姿态震慑住,竟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
周围的邻居们也彻底看懵了。
这……这到底谁说的是真的?
刘主任的脸色,已经黑得能拧出水来。
她一个头两个大。
事情已经完全失控。
一个家属院内部的学习会,竟然牵扯出了“作风问题”、“污蔑军属”!
尤其是苏瑶最后那句“我要去找部队领导”,更是让她心头猛地一跳。
这事要是真捅到部队那边去,她这个家属委员会主任就是天大的失职!整个街道办的脸都得被她丢尽!
“苏瑶同志,你先冷静一下!”刘主任慌忙站起来,试图安抚苏瑶。
“秦嫂子,你也是!说话要讲证据!这种话是能乱说的吗!”她转头,声色俱厉地呵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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