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现在似乎徘徊在两个选项之间:执行某种“最终冷却”(听起来就很极端),或者……彻底关机(可能导致整个“静默区”乃至影响上层环境的彻底失控)!
“它……它是有意识的?”机灵鬼声音发颤。
“不,是预设的故障报警和决策逻辑在运行。”王工纠正道,但脸色同样难看,
“但逻辑显然已经混乱,这些指令相互矛盾,而且似乎卡在了某个决策循环里,不断重复尝试,导致能量和热量持续积聚在核心!”
这就是周期性能量脉冲和过热的原因——一个陷入逻辑死循环、不断自我尝试又不断失败的系统!
“那个‘最终冷却’是什么?”泰格问。
“不清楚,但听起来像是某种紧急措施,可能是释放储备冷却剂,或者……更极端的物理手段。”
维克多摇头,“而彻底停机,如果是在这种过热和能量淤积状态下强行进行,可能会引发剧烈的能量释放,甚至爆炸!”
他们面对的,是一个即将在逻辑死循环中“过热自毁”或者“强行关机爆炸”的古老系统!无论哪种结果,都可能引发灾难!
“我们必须打断这个循环!”江灼果断道,“要么帮它完成‘最终冷却’(如果我们能找到安全方式),要么帮它安全地降载、降温,然后尝试修复或重置部分逻辑!”
他看向榔头发现的那个手动控制台碎片:“榔头,试试那个接口!看能不能建立最低限度的物理连接,哪怕只是发送一个‘停止’或‘查询状态’的硬指令!”
榔头立刻行动,用工具小心地清理接口锈蚀,然后从工具包里找出几根适配线缆,尝试将控制台碎片与数据分析终端连接。
维克多则在终端上快速编写一个极其简陋的、基于最古老串行协议的通讯脚本。
“连接尝试……有反应!”榔头喊道。控制台碎片上一个早已黯淡的指示灯,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
数据分析终端屏幕上,跳出了一行新的、更加杂乱、几乎无法识别的字符流,似乎是系统底层更原始的日志或状态码。
“它在响应!但协议太老,数据混乱!”维克多努力尝试解读,“我需要时间……”
时间!他们最缺的就是时间!
圆柱体的震颤加剧,泄露红光的缝隙扩大,空气中能量脉冲的强度几乎让防护服内的仪器发出连续的警报!
每个人的辐射剂量都在逼近安全上限!
“不能等了!”江灼环顾四周,目光落在那扇半开的、通往主逻辑单元内部的厚重舱门上。
“必须有人进去!从物理层面,直接干预核心单元!或者至少,找到那个‘最终冷却’的手动触发装置,或者逻辑单元的硬复位开关!”
进入那个能量辐射爆表、高温、而且随时可能因为内部不稳定而爆炸或释放致命物质的“心脏”内部?!
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
那几乎是送死!
“我去。”维克多忽然开口,阴郁的脸上是一种近乎殉道者的平静,“我对系统结构最了解。”
“不,你留下,你需要在外面指导和解码。”江灼摇头,
“我进去。泰格,你在门口接应。其他人,全力支持维克多,寻找任何可能的解决方案,监测外部变化!”
“头儿!”昆汀想说什么,但被江灼抬手制止。
“没时间争论。”江灼开始检查自己的防护服,将备用氧气瓶调到最大流量,又拿过榔头工具包里最小巧但最核心的一套精密工具,
“泰格,帮我打开那扇门。其他人,退到安全距离,持续监控!”
泰格没有废话,和岩石一起,用撬棍和液压扩张器,开始对付那扇锈死的舱门。
刺耳的金属摩擦声在“嗡隆”的背景音中响起。
江灼走到舱门前,最后看了一眼数据分析终端上那些疯狂跳动的、代表系统垂死挣扎的字符流,又看了一眼身边这些虽然恐惧但依然坚守位置的同伴。
然后,在舱门被强行撬开一道足以让人侧身通过的缝隙、内部灼热的气流和更加刺眼的红光涌出的瞬间,江灼深吸一口面罩内冰冷的氧气,侧身,义无反顾地挤了进去。
眼前是一片由暗红色光芒、蒸腾的热浪、密集的线缆丛和巨大而古老的芯片阵列构成的、超现实般的景象。
巨大的散热片烫得空气都在扭曲,无数指示灯如同垂死的星辰般疯狂闪烁或彻底熄灭。
中央,一个由透明晶体(大部分已经龟裂或雾化)包裹的、内部有流光疯狂窜动的柱状体,正发出令人牙酸的、高频的振动噪音——那就是逻辑核心!
热量几乎透过防护服灼烧皮肤,辐射警报尖叫着变成持续的哀鸣。
江灼强忍着不适,目光迅速扫视,寻找任何可能是手动控制面板、应急开关或冷却剂注入端口的东西。
他的目光落在核心柱状体基座旁一个不起眼的、带有物理手柄和几个机械仪表的金属箱上。箱子上有一个模糊的标签:“最终冷却 – 手动覆盖 – 仅限极端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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