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门和能量屏障,恐怕也撑不了太久。
退回去?退回到之前的节点房间?然后呢?等待能量耗尽,或者被其他方向的侵蚀物找到?
江灼的脑海中飞速权衡。硬闯菌毯区是自杀。退回节点房间是坐以待毙。或许……还有第三条路?
他的目光再次落向房间深处那抹淡金色光芒。
如果那真的是结构图上标记的特殊空间,或许里面会有控制这些侵蚀物的方法,或者其他出路。
有没有可能……不接触菌毯,从上方过去?
江灼抬头看向崩塌的穹顶。那里有裸露的金属框架和管线,虽然扭曲,但似乎有一些结构可以借力。
如果他能像猿猴一样荡过去……但以他现在的体力、伤势,尤其是左臂的麻木,这几乎是不可能完成的高难度动作。
而且,谁知道那些裸露的结构是否牢固,是否也已经被侵蚀?
王工更不可能做到。
怎么办?
就在江灼苦苦思索之际,他贴身口袋深处,那点“烙印”余烬最核心的暗金色光屑,毫无征兆地,开始了第五次闪烁!
这一次,闪烁的强度比前四次都要明显一些!
虽然依旧微弱到几乎无法被任何仪器探测,但江灼却清晰地感受到了——不是视觉或听觉,而是一种从意识最深处泛起的、冰层破裂般的细微悸动!
紧接着,一股极其微弱、但性质明确的信息流,如同解冻的溪流,从那悸动的核心流淌出来,
并非语言或图像,而是一种……指向性的“感觉”,一种混合了“危险”、“排斥”、“净化”、“核心”等复杂概念的直觉脉冲!
这脉冲的指向,正是房间深处那抹淡金色光芒所在!
与此同时,那抹淡金色光芒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微微闪烁了一下,亮度有所提升!
两者之间,仿佛产生了某种跨越物质与能量屏障的、极其微弱的共鸣!
江灼的心脏狂跳起来。不是恐惧,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激动和……明悟。
他的“烙印”余烬,并非彻底死亡,而是在以某种方式“蜕变”或“重组”!
而且,它与这座古老设施深处的东西,存在着某种深刻的联系!
这联系,或许就是破局的关键!
他猛地转头看向王工,语速极快:“王工,听着!我们可能有机会过去!但需要冒险,也需要你的钥匙配合!”
王工茫然又惊恐地看着他:“什……什么机会?怎么过去?”
江灼指着房间深处那抹淡金色光芒:“那里,可能有控制这些红色东西的方法,或者别的出路!我的‘烙印’……有点反应,感觉那里是关键!”
他没有时间详细解释,也解释不清。“我们不能从地面过去。但你看那里——”
他指向穹顶一处相对完好的、横跨房间两侧的金属横梁,“如果我们能爬到那根横梁上,或许可以沿着它过去,避开下面的菌毯。”
王工顺着他的手指看去,脸更白了:“爬……爬上去?我……我不行啊!而且那么高,万一掉下来……”
“横梁离地面大约七八米,不算极高。而且下面有菌毯……虽然摔进去会死,但如果我们小心点,借助那边的残骸架子,可以爬上去。”江灼快速分析,目光扫视寻找借力点。
房间一侧,靠近门口未被菌毯完全覆盖的区域,有一些倒塌的设备机柜和管线支架,堆叠起来,可以形成一道不规则的“阶梯”。
“可是我的脚……”王工看着自己扭伤的脚踝,满脸绝望。
“我会帮你。但现在没时间犹豫了!”江灼低吼,指向门口,
“门上的能量屏障在减弱!那些东西快要涌出来了!我们必须立刻行动!要么一起想办法过去,要么退回节点房间等死,或者被这些东西吞掉!选一个!”
王工看着门口那不断被暗红色丝状物试探、光晕已经开始明暗不定的屏障,又看看房间深处那抹在菌毯翻涌中顽强闪烁的淡金色光芒,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尽了。
求生的本能和对江灼那未知“感觉”的一丝侥幸信任,最终压倒了恐惧。
“……我……我跟你试试!”他咬着牙,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句话。
“好!”江灼不再废话,立刻开始行动。他首先观察了门口的能量屏障和菌毯的动向,估算时间。
屏障虽然波动,但暂时还能支撑几分钟。他必须在这几分钟内,完成攀爬和横渡。
他指挥王工,两人合力,小心地将门口附近一些尚未被菌毯完全覆盖的金属残骸和板材拖过来,堆叠在那堆设备残骸旁边,加固和加高这个临时“阶梯”。
过程中,他们尽量避免发出过大响声,也极力远离菌毯边缘。
汗水混合着血污,从江灼额头滴落。左臂的麻木让搬运重物变得异常艰难,他几乎全靠右臂和腰腹力量。
王工也拼尽全力,脚踝的疼痛让他龇牙咧嘴,但恐惧驱使他压榨出每一分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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