吞咽着口水,小姑娘垂下眼皮遮掩了眼睛里对煮鸡蛋的渴望,把干瘦的小手藏在背后。
摇着头,抿紧嘴唇不说话。
姑娘的母亲摆手,“谢谢你了小姑娘,我们,我们带着馒头呢。”说着话手忙脚乱的从座位上一个补丁摞补丁洗的发白的百纳布包里掏出一块只比鸡蛋大一点的黑面馒头。
温和的拉过女儿的小手,放进她手中,“囡囡,你吃点,等妈妈带你回到姥姥家里,给你虾仁蒸鸡蛋羹吃。”
囡囡抬头双眼亮起星星,“真的吗,妈妈,姥姥会喜欢囡囡吗?不嫌弃囡囡是赔钱货吗?”
“不会的,姥姥舅舅都喜欢你。”囡囡的妈妈怜惜的把她搂在怀里。
“妈妈,我想上学,我想背着书包去学校上学。”
宋南枝几个都不吃了,看着囡囡,应该都有9岁了,还没有进过学校。
“妹妹,给你喝这个糊糊,我姐姐炒的,很好喝的,这半茶缸糊糊你和你妈妈两个人喝。
我们还有,你们就不要推辞了。喝吧。”小土豆把自己冲好的炒面糊糊推给了囡囡。
莱拉站起阿里拉着囡囡的手,把手里已经剥了壳的鸡蛋放在她手心里,“小姐姐你吃。我姐姐每天都要给我们煮鸡蛋每人一个哦。”
囡囡看着手心里白生生呢过的鸡蛋,瞪大眼睛,抬头问,“你也有鸡蛋吃吗?”
“当然了,我为什么不能吃鸡蛋啊?”
“可是奶奶说,丫头片子就不配吃鸡蛋,只配吃烂菜叶子。”囡囡说着说着,声音低的只有自己能听见了。
石碾子看着这一幕,在傻丫的记忆里也搜寻到了这种现象。
心里叹口气,为什么非要重男轻女呢,女儿家也不输给男儿啊。
“囡囡,你奶奶说的不对,男孩女孩都一样的。你回到姥姥家,就去上学,学习知识,学习你喜欢的本事,让你变得强大,这样没有人敢欺负你了。”
囡囡好像被一下点醒一样,双眼亮晶晶的,“真的吗?丫头片子也可以吗?”
小土豆使劲点头,“囡囡你不是什么丫头片子,你是有名字的,你叫囡囡,很好听的名字。今后谁要是叫你丫头片子你就拉着他去找公安去。
伟人都说了,男女都一样,妇女能顶半边天。”
贺枭坐在旁边一直没有 开口说话,就看着几个孩子对这母女两个进行再教育。
端着半茶缸炒面糊糊慢慢的喝,眉头紧锁,百废待兴,首先要改变人们的思想。
男女平等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阻力重重。
难。
在社牛小土豆和母女两个聊天中,他们都知道了,囡囡的母亲叫徐月玲,今年32岁了。
是下乡青年,和村子里的男青年结婚有了囡囡,婆婆小姑子就连小叔子都磋磨母女两个。
高考的时候,徐月玲报名了,却婆婆一家锁在柴房错过机会,后来是一个村子里的青年报告了知青办,干预以后才把她解救出来,办理了离婚,给她们母女买了火车票才得以踏上回娘家的路途。
第二天下午,他们到达了羊城火车站。
为了徐月玲母女两个的安全,他们一起出了站,见到了囡囡舅舅和姥爷来接站。
“闺女啊,你受苦了。”徐月玲的父亲抱着她就嚎啕大哭。
“妹妹,让你受苦了,你回来就好,以后有哥哥护着你,不怕啊。哥哥给你找个好小伙出嫁。”
当初家里有一个人下乡,徐月玲的哥哥刚进入工厂上班,徐月玲高中毕业在家里待业。
她哥哥徐启月准备让 她金蝉子顶替上班,他下乡去。
徐月玲自己报名下了乡。
徐月玲给父亲和哥哥介绍了宋南枝几人。
“爸爸哥哥,这几位在火车上很照顾我们娘俩。”
徐启月伸手握住了贺枭的手 ,“谢谢,多谢你们照顾我妹妹。走去家里吧,现在正是吃晚饭的时间,走走走,我们一定要摆饭招待你们。 ”
囡囡一手拉着小土豆一手拉着莱拉,使劲拽着上徐启月的车。贺枭一看徐启月开来的车是一辆桑桑,心想着,这一家看来兄妹之间有情义。
父母也好,没有重男轻女的思想,转头望着宋南枝,让她拿主意是去还是不去。
宋南枝不想去的,说认识,也是小土豆和她们母女聊得欢,其实还是陌生人。
“走吧,家里不远,就在那边那个大院子,前面是小电器批发厂,后面是我们的家。”
“小电器批发?”
小土豆眼珠子一转没这个好啊,走之前他们就听贺三哥说了,小电器是个目前京城最畅销的产品。
宋南枝也想到了这一点,去看看也好,如果产品好可以批发一批货回去在京城销售。
贺枭的偶遇也开车来接,大家都坐车去了徐启月家里。
车子开进厂子大门,停在院子里。
宋南枝下车一看这个厂子很大,东西两边都是高大的库房,正房五间,有办公室,休息间还有应该是厂子工人的宿舍。
回到家里徐月玲母女和亲人抱头痛哭,哭诉一番之后,家里亲的厨子做好了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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