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雄寨主说道:“不打了不打了,刚才没吃饱饭,五脏庙已经空了,我得回去填填肚子,你们两个,是在此等候,还是随我回寨?”
那两人哭笑不得,只一时前还在拼死相斗,此刻却说不打就不打了,但对方既然“示弱”,自己这边总也不能趁人之“饥”,继续追打吧?
姓苏的汉子想也不想,立刻答道:
“我家主公在你手上,自然不能在此空等,我随你入寨!”
徐泰也道:“不跟你进寨,旁人还当我怕了你,我也跟你入寨!”
“好!”雄寨主竖起拇指,赞道:
“有胆色,果然都是血性男儿,随我来!”
说着竟将两把板斧扔给手下喽啰,双手各自搭住了两人的肩膀,犹如老朋友般说说笑笑,扬长而去。
路上无言,转眼三人便进了山寨,雄寨主命人准备各种酒菜,要款待徐泰二人,二人均想:
“这雄寨主怎生这般性格?一时如凶神恶煞,一时又亲如兄弟,莫非这酒席间有诈不成?”
想到此,二人犹犹豫豫,都不肯就此落座,雄寨主看出二人心意,有些着恼,道:
“怎么,怕我害你二人?我雄阔海要杀你们,还用得着这般拐弯抹角?一斧子一个,随时送你们见阎王!”
徐泰见他又开始狂妄,不由大怒,立刻向前走上一步,便欲与他理论,却被那姓苏的一把拽住,只听他说道:
“雄寨主,你若真有意示好,请先将我家主公请出,了了我的挂念,再言其他,不知意下如何?”
雄阔海想了一想,点了点头,道:
“也罢,看在你忠心护主的份上,便让你们主仆相见吧,来人,有请夏明王!”
不一会,就听得门外一阵纷乱的脚步声传来,数名喽兵拥着一位身着华衣,看上去约四十多岁的中年男子进得门来。
那中年男子进门一见到那姓苏的汉子,顿时双目蕴泪,带着哭腔喊道:
“定方,你是来救我的吗?”
苏定方见到那中年男子也是十分激动,他冲上前去,一把握住中年男子的手道:
“主公,受苦了!”
雄阔海伸手掩面,不忍直视,道:
“两个大男人,磨磨唧唧,哭哭啼啼,成何体统,窦建德,别说我雄阔海欺负你,不想死在我这平顶寨,便给你两条路走,”
“第一,粮米三千石,绸绢五百匹,丁点也不能少;”
“第二,今天有人能在寨子里赢了我手中双斧,我便亲自将你们送下龙骨山,从此各自安好,秋毫无犯,你自己选吧。”
那中年男子窦建德看来也不是个脓包,他松开握住苏定方的手,挺直了身子,不卑不亢道:
“河间府地杰人灵,区区三千石粮,五百匹绢根本不在话下,但当今朝廷无道,官逼民反,这些都是我大夏国举事之物,岂能平白给了你这强盗?”
雄阔海哼了一声,道:
“我是强盗,难道你就不是反贼?”
“现下义军四起,瓦岗山大魔国的混世魔王程咬金,洛阳王王世充,定阳王刘武周,相州白御王高谈圣,还有你河间夏明王窦建德,其余小打小闹者更是不计其数,你就这么有信心将来定能一家独大,甚至面南称帝?”
窦建德面上浮现得意之色,道:
“我大夏国治下有雄兵十万,战将百员,粮草辎重不可胜数,另外……”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下,眼睛瞥了一眼苏定方,接着道:
“我还有兵马大元帅苏定方统辖全军,焉有不胜之理?”
“哈哈哈...”雄阔海仰天大笑,道:
“你这兵马大元帅在我手下走不了二十招,靠他平定天下,可只有挨揍的份。”
“不如这样,粮草绸绢我也不要了,你加入我的山寨,咱们合兵一处,共襄天下,以我的武力加上你的兵马锱重,定能成事,你看如何?”
徐泰一听怎么着?这二人当着我这朝廷命官之面,公然谈论造反之事,而且看起来似乎是越讲越投机,这还了得!
他当即将大斧往地上用力一杵,“当”的一声,地面的石板立时被震碎了数块,将在场之人都吓了一跳,一个个转过头来,眼望着徐泰。
但见他满脸怒容,双眼圆睁,喝道:
“大丈夫生而有志,如今天下纷乱,民不聊生,你们不思报效朝廷,反而在此商量谋反之事,简直是愧对天地,愧对祖先,有何面目立于人世之间?!”
雄阔海被他说得一怔,继而回过神来,大声道:
“怎么?关你屁事!你不想参与就快点滚下山去,或者报官抓我们,少在这里像个娘们般啰里吧嗦,絮絮叨叨!”
声音洪亮,真正的如雷贯耳一般。
“报官?”徐泰将大斧一横,冷笑道:
“你算是找对人了,我乃朝廷御封的荡寇将军徐泰,今日便将你们这帮反贼一并拿下,交由官府按律处置!”
雄阔海转身提起两把板斧,脸上杀意尽起,道:
“好好好,来的好!今日我便杀了你这狗官,用你的脑袋祭我山寨替天行道的大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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