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怀安立即弯腰拱手,恭送他们离开,眉目与姿态间,尽显儒雅、客气与恭敬。
只他转身回房间之后,神色倏然冷下来。
今日只是暂时避免两个老人见到骆潇而已,若他不采取其他措施,他们迟早要和骆潇见面。
必须想一个连环计。
先弄死两个老的,对外宣称骆静姝悲痛过度,疯了,把骆静姝关在院子里,骆潇一定会来看她,再趁机把骆潇一起除掉。
回头还能把骆潇的死,推到骆静姝头上——一个疯子,误杀是很正常的。
只是需要好好计划,还得有帮手。
沈怀安迫不及待从窗户跳出去,三拐四绕的,进入另外一个院子,那是骆清妍的院子。
骆清妍似乎知道他迟早会来,一直给他留门,见到他就问:“你不是说,此次出门一定要她命丧黄泉?为何她活着回来了?而且还生了个儿子回来!”
她不高兴,对沈怀安有怨言,但想到接下来的计划,沈怀安抱住她,哄着:“出了不少意外,你等我说给你听……”
另外一边,骆静姝派人去启明巷,告知骆潇孩子已经没事,这才跟着爹娘回他们的院子。
书信里能说的内容有限,爹娘大概知道她生产艰难,但不知具体细节,骆静姝事无巨细告知他们,并且让他们从此后防备着沈怀安。
老夫人无法相信,向来彬彬有礼的沈怀安是这样的人:“女儿你是不是误会他了?我瞧着他不像是这样的人,平日里他对你多体贴照顾,娘都看在眼里的。”
骆静姝知道他们无法轻易相信。
如果不是她在鬼门关走了一遭,她也无法相信!甚至他还对他们的孩子下毒,那不仅是她儿子,也是他亲生的儿子啊!
虽然没有证据,但她已经确定就是沈怀安了,只不知他为什么下这样的毒,不够致命,但像是在故意扰乱什么一样。
“或者是有人挑拨离间你们夫妻关系,从中获利?”骆老爷也问。
骆静姝道:“爹娘,我知道你们一时间难以接受,但请你们相信,他迟早会露出破绽来,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接下来都得听我的!”
二老见骆静姝这般认真,便点点头,但心中还是抱着一丝侥幸,希望骆静姝和沈怀安之间只是误会,他们只是被谁挑拨离间了。
……
骆潇得了孩子已经无碍的消息才睡下。
太累了,第二天她是被外头的声音吵醒的。
骆家二老留在这里伺候他们的,除了康嬷嬷之外还有一个小厮和一个丫鬟,如今已经把朝食做好了。
另有何裕兴安排的一个小厮和车夫,昨夜都歇在倒座房。
骆潇起床的时候,他们已经吃过朝食,甚至连何裕兴都已经带着人上门了,就等着骆潇起床和他商议接下来的行程。
骆潇快速梳洗,吃朝食,去见何裕兴。
今天是初七,初十就是谢桑年入学考试的日子,此时他已经在书房里读书写字,骆潇没打扰他。
阳光明媚,天气晴朗,她和何裕兴在院中亭子里商谈各种事宜。
骆潇想来想去,觉得还是自己开采生硝比较划算,这个年代生硝还很昂贵,但是何裕兴有钱有人,自己开采生硝就不难。
何裕兴再次诧异:她居然连开采生硝都会!
双方商定之后,由何裕兴带着人手去寻找合适做冰窖的地窖,直接买下来。
骆潇则带着两个熟悉府城各处的人,去寻找可以开采生硝的地方。
何裕兴说了:“如果我名下的土地山头没有,去看别的山头也行,我们可以把别人的山头买下来。”
在大周,人们对生硝的开发还太少,而且寻找生硝并不难,骆潇在第二天下午就确定了山头。
她收工了,让底下的人回去告诉何裕兴,明日来此处买山头,就可以开采了。
山头在郊外,回去的时候要路过一些村子。
忽然看见一个五六岁小姑娘,哭着从村子里跑出来,身上还沾染鲜血,骆潇吓一大跳,身边两个小厮立即把她护在身后。
乡村道路狭窄,小姑娘差点撞到小厮身上,她被拦住,小厮紧张问她:“发生什么事情了?”
小姑娘哭着说:“我娘要生了,但小弟弟没出来,娘流了好多血,她叫我去请接生婆,但我不知道去哪里请,哥哥姐姐你们知道哪里有接生婆,可以救我娘吗?”
骆潇听了这话,脑子里立即出现这样一种画面:一个孕妇独自在家带孩子,还要操持家务,因为一胎是女儿,家里人对她丝毫不重视,她忽然发作了。孩子生不下来,流了很多血,吓坏了,不敢动,只能叫女儿出来请接生婆。
孩子未生就出血,是九死一生之症,当初骆静姝可没有这么严重,还是在鬼门关走了一遭。
骆潇犹豫要不要去救命,哪怕间隔两个月,她依旧没有足够的帮手,仍然没有现代一切设施,去了说不定不能帮助产妇,还把自己搭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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