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潇动作迅速,当即收拾一身衣裳,洗漱用品,带上银子,就和连翘一起出门去了。
找了一家全城最顶级的客栈住下。
连翘虽然从小家境不好,但她是土生土长的靖山人,知道哪里的食物好吃,哪里的风景优美,骆潇在她的带领下,体验了一天靖山府的风土人情,要到睡觉时间了,才回到育安堂。
一整天都在吃吃喝喝,这里玩玩那里走走,骆潇筋疲力竭,确定谢桑年没有来过,她松了口气,简单梳洗过后就睡下了。
大概是过去十天,她备受此事折磨,睡眠质量其差无比,忽然放松下来,加上身体极度疲倦,她这一觉直接睡到第二天早晨。
刷牙洗脸的时候,她才想起来一件事:昨天谢桑年没有来过育安堂?
听平安的话语,好像是没有来过的意思。
只是她昨天她太迫切想要避开谢桑年,没有深入去思考这个问题,不是谢桑年来了这里找不到她,而是谢桑年根本没有来。
出去吃早餐时,她再次和平安确定这件事,平安说:“昨天一整天,都不见谢公子过来。”
当天晚上,骆潇忙完所有患者,做贼似的回了启明巷的房子。
家里灯火通明,冬日里,屋檐下的灯笼在风中摇晃,光线也跟着晃动。
骆潇深吸一口气,抬脚跨过门槛,门房的人听到动静,立即上前给她见礼。
没一会儿,康嬷嬷也带着丫鬟来见礼了。
骆潇环顾周围一圈,家里到处干干净净的,和她离开的时候没什么区别。
仔细一想,她好像很久没有回来了。
骆潇有一瞬的恍惚,她和谢桑年到底有没有在这里生活过?他用过的东西总会放回原位,一尘不染,像是从来没有触碰过。
此时此刻,竟是很难寻找到他在这里住过的痕迹。
骆潇深吸一口气,问康嬷嬷:“谢桑年在家吗?他是不是生病了?”
所以昨天才没有去育安堂?
要知道在那件事以前,谢桑年每次休沐日都按时到达育安堂。
在那里,他不怎么说话,也不做其他事,就只是看书,写题。
很多时候她忙完,一抬头就看到少年专注读书或者写题的侧脸。
康嬷嬷笑道:“小姐,昨天休沐日谢公子没有回来,这次季考他考了第一名的好成绩,松烟昨儿天不亮就回来说,夫子要选出前五名的学子,去参加红叶诗会,和其他书院的学子一起比赛,听说很隆重,知府大人也去呢。
“昨天谢公子就是跟夫子和同窗们参加诗会去了。晚些时候松烟又来了,说谢公子夺得魁首!这次的奖品很丰厚,有缂丝四季花卉画屏、名家制墨,失传的古籍、古琴谱之类的,好多!
“谢公子是魁首,他是第一个挑选奖品的,松烟说他选了一支玉簪笔,既可以束发也可以写字,是上等羊脂白玉制成的。
“他选中之后,知府大人还请名家把他名字刻上去,这玉簪笔不仅代表荣耀,还专属他一人。也不知是怎样的漂亮,我们都想看看,说不定下次他休沐了,我们能有机会看见。”
康嬷嬷语气里全是笑意,仿佛谢桑年是她养大的孩子,看着他获得各种荣耀,她发自内心的快乐。
骆潇也松了口气,谢桑年不是生病就好。
他开始参加外界的活动了,真好。
他的人生正在慢慢展开,很好。
时间已经很晚了,骆潇没回育安堂去,今晚她睡在启明巷,屋子还是原来的屋子,烧了炭火,暖融融的。
即便她许久不回来,这里也收拾得很干净,她要用的东西一应俱全。
睡到半夜,下雨了。
骆潇从淅淅沥沥的雨声中醒来,外头屋檐下的灯笼没有熄灭,照见院子里的景象,树叶在风雨中作摆,是很宁静的一个夜晚。
她又想起谢桑年。
想起他去参加诗会比赛,没有回来的事情。
也许过去十天,他已经深刻认识到,生辰那天的行为实属冲动至极,太不应该,所以他选择在这个休沐日避开她。
这样就很好。
骆潇心想,她也可以把那天晚上的事情放下了,少年人总是很容易冲动,只要他在事情结束之后能够冷静下来、想明白就好。
深吸口气,骆潇缩进软和的被子里,天亮起床,外面的雨已经停了,但是南方的冬天总是湿冷湿冷的。
她在家里吃过早餐,才出发前往育安堂,离开之前叮嘱康嬷嬷:“天气越来越冷了,嬷嬷记得把谢桑年的冬衣准备好,下次他回来给他带上,读书辛苦,别被冻住了。”
康嬷嬷:“我都记着的,小姐放心就是。”
这天之后,骆终于慢慢把那件事放下,全身心扑在自己的“事业”当中。
她的名声渐渐打出去,越来越多的人知晓她擅长“剖腹产”,育安堂的孕妇也越来越多,有些孕期焦虑的,时不时来“产检”。
没有仪器的产检,骆潇只能告诉他们:“控制体重,体重涨得太快,生产时候胎儿过大,容易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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