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四十多岁的女人,脸上带着常年劳作的痕迹,但笑容很朴实。她把水递给每个人,看到地上那些白线,也愣住了:“这……这是干啥?”
“分区。”虎哥解释,“以后货来了,先放卸货区,然后搬到分拣区分好类,该加工的加工,加工完的放成品区。这样不乱了,效率高。”
女人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但看到陈凡他们都这么认真,也跟着认真起来。
画完线,设备进场。
第一批设备很简单——一台智能地磅,两个小型金属分选机,一台液压打包机,还有一套简易的传送带。
这些设备都是陈凡从自己的仓库里调过来的,有的是之前升级换代换下来的,有的是专门为联盟站点采购的基础款。价格不高,但足够实用。
苏晴带技术组安装设备。地磅装在卸货区入口,接上电源和显示器。分选机装在分拣区,调试传感器和传送速度。打包机装在加工区,虎哥教老王怎么操作。
老王学得很认真。他围着打包机转了好几圈,伸手摸了摸机器的金属外壳,冰凉的,结实的,比他以前用的人力打包机不知好了多少倍。
“这机器……多少钱?”他小声问。
“市场价两万八。”陈凡说,“给你算成本价,一万五。分十二期从货款里扣,每月一千二百五。”
老王心里算了算。一个月多处理两吨货,利润就能多出好几千,扣掉这一千多,还能剩不少。
值。
“谢谢陈老板。”他由衷地说。
“别谢我。”陈凡拍拍他的肩膀,“好好干,早点把钱挣回来,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
设备装完,虎哥开始带着工人做场地硬化。卸货区、分拣区、加工区这几个主要区域,都铺上水泥。虽然只是简单的抹平,但比泥土地好太多了,至少下雨天不会踩一脚泥。
老王和妻子也来帮忙。他们推着小车运水泥,拿着抹子抹平,干得很起劲。汗水顺着脸颊往下淌,但脸上是笑着的。
晓雪在“办公室”里,和老王对接渠道合同。
她拿出平板电脑,调出轮回集团的客户需求列表:“王叔,你看。飓风科技每个月需要废铜三吨,废铝两吨,废不锈钢一吨。安泰需要废钢五吨,废铜两吨。林氏那边需求更大,但得等他们那边的废料集中处理。”
她指着上面的价格:“这是集团给的合作价。废铜每吨比市场均价高五百,废铝高三百,废钢高两百。你按这个价收,收来了直接送到集团总仓,我们统一处理,统一结算。”
老王看着那些数字,手又有点抖了。
他干了十一年,从来都是被压价的那个。大公司来收,价格压得低;中间商来收,价格也不高。可现在,他居然能拿到比市场价还高的价格!
“这……这能行吗?”他不敢相信。
“怎么不行?”晓雪笑着说,“集团跟这些客户签的都是长期合同,量大,稳定。我们把散货集中起来,统一处理,统一销售,议价能力就强。多出来的这部分利润,分给大家,大家都有得赚。”
老王懂了。
这不是施舍,是共赢。
他拿起笔,在合同上签了字。这次手不抖了,签得很稳。
改造进行了三天。
三天后,老王站点焕然一新。
院子被整齐地分成五个区域,每个区域都刷了不同颜色的地坪漆——卸货区灰色,分拣区绿色,加工区蓝色,成品区黄色,办公生活区白色。区域之间用黄线划分,挂着醒目的标识牌。
设备都就位了。智能地磅的数字显示屏亮着,分选机待机指示灯闪烁,打包机加好了液压油。
就连那个破旧的“办公室”也变了样。墙上贴了规章制度和操作流程,桌上放了台账本和计算器,墙角还放了个小冰箱,里面是给工人准备的饮用水。
老王站在院子中央,看着这一切,眼睛有点湿。
他老婆站在他身边,小声说:“当家的,这……这跟做梦似的。”
老王点点头:“是啊,做梦都不敢想。”
第四天,正式运营。
早上七点,第一辆车来了。是个散户,开着小三轮,车上装着废铁和废铜。
老王按新流程操作——引导到卸货区,过磅,记录重量和品类,然后引导司机把货卸到分拣区。分拣区的工人——现在老王请了两个临时工——开始分拣,废铁归废铁,废铜归废铜。
分拣完,废铜送到分选机,机器自动识别纯度,分等级。废铁送到打包机,压成规整的方块。
整个过程,有条不紊。
效率比之前提高了不止一倍。
中午,晓雪来了,带来了第一份正式订单——飓风科技要两吨废铜,要求纯度达到99%以上。
老王站点刚好有货。上午收的废铜,经过分选机分选,纯度达标的有两吨半。
装车,过磅,发货。
下午三点,货款就到账了。晓雪把钱转给老王,附了明细:重量、单价、总价,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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