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默没有去开户柜台——他还没到法定开户年龄,而且本金也太少。他的目标,是营业部外面那些聚集在一起的“野路子”资金掮客和代客操盘的“民间高手”,以及,记忆里那几个在未来一两个月内,会因为各种消息刺激而连续涨停,但目前还无人问津的“冷门股”。
他需要找到一个可靠(至少短期内可靠)的渠道,也需要确认他记忆中的那些股票代码,在这个时间点是否已经上市,股价是否吻合。
他在人群外围静静地观察着,听着那些掮客们唾沫横飞地吹嘘自己的“内幕消息”和“辉煌战绩”,分辨着其中的水分和极少数的真实信息。他的大脑飞速运转,将听到的零碎信息与脑海中的记忆图谱进行比对、验证。
一个穿着皱巴巴西装、头发油腻、眼神却透着精明的中年男人引起了陈默的注意。他不像其他人那样大声吆喝,只是偶尔拉住几个看起来像是有一定资金实力的散户,低声交谈几句,手里拿着一张写满数字的纸。陈默隐约听到他提到了“重组”、“庄家吸筹”等字眼。
陈默不动声色地靠近,等到那男人暂时空闲下来,靠在墙角点烟时,他才走了过去。
“叔,打听个票。”陈默开口,声音不大,却直接用了行话。
那男人瞥了陈默一眼,看到是个半大孩子,皱了皱眉,没理会,继续点烟。
陈默也不恼,自顾自地报出了两个股票代码:“6006XX,延中实业;0005XX,琼民源。这两只,最近有说法吗?”
那男人点烟的手微微一顿,有些诧异地再次打量陈默。延中实业此时正陷入宝安收购的漩涡,股价波动剧烈,是市场焦点之一;而琼民源,此时看起来还平平无奇,但陈默知道,很快,它就会因为那份惊天动地的虚假年报,先是成就无数人的暴富梦,然后又将无数人打入地狱。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在它启动前,搭上那趟疯狂的顺风车,并在崩塌前精准逃离。
“小子,懂的还不少?”男人吐出一口烟圈,眯着眼,“延中现在乱得很,不是一般人能玩的。琼民源?没听说有啥动静。”
陈默心中了然,琼民源的“动静”还没开始。他笑了笑,语气带着一种与他年龄不符的老练:“动静嘛,很快就会有的。叔,有没有路子,能让我用小资金,快进快出,捞一把?”
男人看着陈默,眼神里多了几分探究。这小子,不像是一时兴起来玩玩的普通学生。
“路子是有,”男人压低了声音,“不过要抽水,而且,赔了可别怪我。”
“规矩我懂。”陈默点头,“就玩短线,最多一周。本金不多,就五百。”他坦然说出自己的窘境。
“五百?”男人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这点钱,还不够塞牙缝的。算了,看你小子有点意思,给你个机会。明天早上开盘,你过来找我。我帮你操作,赚了,我抽两成;赔了,你自己担着。就玩一天,让你见识见识。”
这条件堪称苛刻,抽水高,风险自担。但陈默没有犹豫。他需要这样一个跳板,也需要用最快的速度验证自己的判断和这个男人的操作能力。一天,足够了。他记忆中,每天,就有一只股票会因为一个不起眼的公告,开盘十分钟内直拉涨停。
“成交。”陈默伸出手。
男人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陈默这么干脆,也伸出手跟他握了握,油腻的脸上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行,叫我老周就行。明天九点,还在这儿。”
离开喧闹的营业部,外面的天已经擦黑。上海的夜晚华灯初上,霓虹闪烁,勾勒出与白天截然不同的繁华轮廓。陈默走在陌生的街道上,看着车水马龙,感受着这座城市的脉搏,内心一片火热,却又异常平静。
五百块的豪赌,即将开始。
他回到学校宿舍时,室友们正在热火朝天地讨论着白天的见闻和未来的大学生活。看到陈默回来,李振洋热情地招呼:“陈默,跑哪儿去了?一天没见人影。走,一起吃饭去,我们商量着明天去外滩逛逛呢!”
陈默笑了笑,婉拒了:“你们去吧,我明天有点事。”
“啥事啊?比熟悉大上海还重要?”另一个东北来的室友大大咧咧地问。
陈默走到窗边,望着远处陆家嘴方向那片尚且昏暗、但在他记忆中即将崛起为东方曼哈顿的土地,轻声说道:
“去兑现一点……未来的学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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