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光启……地下三丈……休眠?仿生体?!”
“明”这突如其来的提示,如同在无尽黑暗中点燃的一星火苗,瞬间灼痛了张伟几近麻木的神经。他猛地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用疼痛来确认自己不是出现了幻听。仿生体?休眠?徐光启怎么可能是什么仿生体?!但“明”的提示不会无的放矢,87%的匹配度意味着某种高度相似的生命特征被探测到了,就在那一片焦土废墟之下三丈深的地方!
希望,如同毒草般疯狂滋长,混合着更深的疑虑和寒意。如果徐光启真的以某种“休眠”状态藏身地下,那场爆炸和火灾是预谋的假象?是徐光启自己的安排,还是……他被某种力量“保护”或“转移”了?他到底是什么人?仅仅是这个时代的天才科学家,还是……也是某个棋盘上的棋子?
无论真相如何,张伟必须立刻去确认!如果徐光启还活着,哪怕是以某种他无法理解的形式“存在”,那对抗瘟疫、破解困局的希望就还在!
“王承恩!”张伟压下心中的惊涛骇浪,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立刻安排最可靠的人手,秘密前往徐光启府邸废墟!不要惊动任何人,以清理火场、搜寻遗物为由,给朕……往下挖!挖到三丈深!仔细搜索地下有无密室、通道或……任何异常的东西!发现任何情况,第一时间密报!”
“皇爷,这……”王承恩愣住了,挖地三丈?在废墟里?
“快去!这是密旨!若走漏半点风声,提头来见!”张伟的眼神让王承恩不敢再多问,立刻领命而去。
安排完这最重要的一件事,张伟强压下立刻亲自赶去的冲动。他是一国之君,此刻有更多燃眉之急需要处理。
慈宁宫那边,必须尽快弄清楚状况。寿安宫的嘶鸣和紧闭的宫门,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刘太妃如果真被那泄露的“龙气”或实验残响侵蚀异化,会变成什么?一个能量节点?一个怪物?还是某种……“通道”?放任不管,后果不堪设想。
他再次召来田尔耕。“寿安宫情况如何?”
“回陛下,依旧宫门紧闭,里面寂静无声,连日常的洒扫宫女都未出现。我们的人不敢靠太近,但隐约感觉……里面很冷,不是天气的冷,而是一种……让人心里发毛的寒意。”田尔耕脸上也带着一丝不安,“另外,昨夜至今,慈宁宫范围内,有七名年老宫人突发癔症,胡言乱语,说的都是些听不懂的破碎词句,什么‘龙吟’、‘血祭’、‘鼎沸’之类,已被隔离。”
寒意?癔症?胡言乱语?张伟的心沉得更深。能量泄露的影响在扩散,不仅作用于刘太妃这样的长期接触者,也开始影响周围相对脆弱的普通人。必须尽快采取措施!
“调一队最精锐、胆气最壮、且最好是无亲无故的锦衣卫,换上太监服饰,由你亲自带领,在今晚子时,以朕慰问太妃、派送御医为名,强行进入寿安宫查探!记住,若见刘太妃,仔细观察其状态,但切勿轻易靠近或触碰!若有任何无法理解的异状,立刻退出,封锁宫门,等朕旨意!”张伟下了决心。他必须知道里面变成了什么样,才能决定下一步。
“臣……领旨!”田尔耕知道这是趟鬼门关般的差事,但皇命难违。
辽东的军情同样刻不容缓。建虏发狂式的自杀攻击,不仅造成明军额外伤亡,更严重打击了士气,加上流言再起,孙承宗的压力巨大。张伟提笔写了一道措辞严厉、却给予最大信任的密旨:“孙师傅,敌之异状,或与天象地气之变有关,非战之罪。当坚守营垒,以弓弩火器御敌于外,勿与之近身缠斗。对流言蜚语,可杀一儆百。朕信你,前线一切,你皆可临机决断。京师虽亦有变,然朕在,天塌不下来!”
他需要给孙承宗吃定心丸,让他能放手稳定前线。
处理完这些,张伟的目光落在了那片已经冷却、记录着恐怖能量数据的“纸”上。玄说过,需要在十二个时辰内,于下次“锚点”共振时激发,数据才能被接收。可现在的能量场如此紊乱,“锚点”共振还能正常发生吗?就算能,把这些数据交给“修正派”,面对这已经失控的局面,他们又能做什么?他们是否也预料到了这个结果?还是说,他们本就希望自己触发这古老的封印?
无数疑问盘旋。但张伟别无选择。与“修正派”的联系是他目前唯一可能获得外部高端信息支持的渠道。他必须尝试传递数据。
他集中精神,手握令牌,尝试感应那所谓的“锚点共振”。紊乱的能量场中,那熟悉的共振感变得飘忽不定,时有时无,如同风中的残烛。他只能耐心等待,同时将全部希望寄托于徐光启府邸地下的发现。
时间在焦灼中缓慢流逝。
午后,王承恩派出的心腹终于带来了第一个回报:在徐府废墟原丹房位置向下挖掘约两丈余后,触碰到了一层非砖非石的坚硬障壁!其材质温润如玉,却又坚不可摧,刀砍斧凿仅留白痕。障壁上刻有极其细微、与那“法印”残片风格类似的扭曲纹路。工匠们正在尝试寻找入口或缝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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