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智的选择。”夜鸮似乎并不意外,“放松精神,不要抵抗。”
话音刚落,张伟感到一股清凉却浩瀚的精神力如同水银泻地般涌来,瞬间包裹住他全身,尤其是怀中的星图碎片和木匣。这股力量中正平和,带着岁月沉淀的沧桑感,与“蜃楼”的混乱污浊截然不同。他感到自己与外界某种无形的链接被暂时“模糊”了,那种隐隐的被窥视感消失了。
与此同时,一段复杂的信息流直接灌注进他的脑海:关于“蜃楼”利用“秽光”这种高维混乱能量的基本原理(扭曲现实规则)、关于“归墟之鼎”的大致结构(核心是一个能共振并放大“秽光”的奇异晶体阵列,外围是复杂的导能和符文约束系统)、关于他们可能的弱点(能量供应不稳定,过度依赖特定地脉节点,核心晶体惧怕极高频率的纯净精神冲击或特定的相位干扰)……
信息虽不完整,但极其宝贵,尤其是关于“极高频率纯净精神冲击”和“相位干扰”的提示。张伟立刻想到,星图碎片的力量,或许就属于“纯净精神冲击”的一种?而“相位干扰”……宋应星之前提到怪船碎片灼烧时浮现的符号虚影,是否就是一种相位现象?
“匿踪符可持续至黎明。抓紧时间。”夜鸮的声音明显虚弱了一些,“我会在附近警戒。若事不可为……我会尝试带走‘钥匙’,不能让它落入‘蜃楼’之手。”最后一句,带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蓝眸的光芒黯淡下去,茶寮内的黑暗恢复了正常,仿佛刚才的一切只是幻觉。但张伟知道不是。他摸了摸额头,那里似乎多了一点冰凉的触感,转瞬即逝。
“刚才……”一名侍卫迟疑地低声问,他也感觉到了异常,但说不清是什么。
“没事,一位……暂时的盟友。”张伟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波澜,“我们按计划接应沈炼,但有新任务了。你们两个,立刻返回暗渠据点,将宋应星和他最重要的研究设备、样本,还有钱大有,秘密带到这里来!要快!注意隐蔽!”
侍卫领命,迅速消失在夜色中。
张伟独自留在茶寮,取出木匣,解开层层包裹,露出了那沉默的金属盒。盒盖上的符号在夜色中微微反光。他尝试将夜鸮灌输的关于“蜃楼”能量原理的知识,与“明”的数据分析相结合,去“理解”这些符号可能代表的含义。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远处山道上,没有任何动静,沈炼的跟踪小组和“鬼手刘”的车队都还未抵达这片区域。
约莫一个时辰后,宋应星和钱大有在侍卫的保护下,气喘吁吁地赶到了。宋应星背着一个鼓鼓囊囊的大包,里面是他的宝贝工具和部分样本;钱大有则提着一个小箱子,装着他认为最重要的账册和情报记录。
“陛下!发生何事了?为何突然……”宋应星一脸困惑加兴奋,钱大有则惊疑不定地打量着四周。
张伟快速而简要地说明了“夜鸮”的出现、三个时辰的时限、以及关于“归墟之鼎”和金属盒的新信息。
宋应星的眼睛立刻亮了,像饿狼看到肥肉:“‘相位干扰’?高频精神冲击?陛下,臣之前灼烧碎片看到的符号虚影,很可能就是物质在‘秽光’能量场中相位短暂偏移的视觉残留!如果能模拟那种相位……或许能干扰金属盒的封锁,甚至与内部结构产生共振!高频精神冲击……星图碎片的力量或许可行,但如何定向、聚焦、达到足够强度?”
他立刻打开包裹,摆弄起他的简易仪器和怪船碎片、异域火铳零件、以及那点珍贵的伤口粉末。
钱大有则更关心实际问题:“陛下,若拦截车队风险太大,破解盒子又未必成功,我们是否要做最坏打算?比如……通知南京守备或江宁卫,让他们派兵围山?虽然会打草惊蛇,但或许能逼停仪式?”
“不行。”张伟摇头,“守备太监府和江宁卫内部恐怕早有他们的人,一旦调动军队,对方可能立刻引爆‘鼎’,或者带着‘鼎’和‘活尸脑’转移。我们必须隐秘解决。”
他看向宋应星:“你需要什么来模拟‘相位干扰’?需要我如何配合进行‘精神冲击’?有没有可能,利用这个金属盒本身,作为我们干扰甚至反向控制‘鼎’的跳板?”
宋应星抓了抓乱发,盯着金属盒,喃喃道:“跳板……陛下,您说这盒子是次级控制终端和通讯桥梁……如果我们能暂时‘接管’它,哪怕只是一瞬间,是否就能向‘鼎’发送一个错误的指令,或者一个强烈的干扰信号?就像……用错误的钥匙用力扭动锁芯,虽不能开锁,但可能把锁卡死!”
这个比喻让张伟心中一动。“接管”盒子?怎么接管?他现在连打开都做不到。
“需要‘钥匙’共鸣……夜鸮说‘钥匙共鸣增强’……”张伟思索着,将手放在金属盒上,尝试将精神力连同星图碎片的一丝力量,缓缓注入。这一次,他没有试图打开,而是尝试去“感知”盒子的内部结构,去“触摸”那些符号背后的能量流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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