庭院中的战斗,因那房间内骤然升起的、纯粹而厚重的漆黑灵压,出现了刹那的凝滞。
那名释放了“灵子共振·崩解”的侦察兵,面甲下的电子眼疯狂闪烁,数据流如同瀑布般刷过。目标的灵压反应与数据库中的所有记录严重不符——没有虚白的狂暴侵蚀特征,没有之前监测到的极度不稳定波动,甚至……缺乏斩魄刀那种独特的“刃”之锐意。那是一种他无法理解、无法解析的,如同深渊本身般的“存在”。
黑崎一护缓缓放下虚握的手,那面阻隔了崩解波动的漆黑盾牌悄然消散。他扶着门框站起身,身体因为虚弱和刚刚的强行发力而微微摇晃,但脊背挺得笔直。那双深邃的漆黑眼眸扫过庭院,将战况尽收眼底——石田正与一名侦察兵高速周旋,箭矢与深紫色光束交错;井上勉力支撑着双天归盾,抵御着另一名侦察兵连绵不绝的鬼道干扰;茶渡则如同受伤的猛兽,与最初那名侦察兵进行着最野蛮的灵压对撞。
没有愤怒的咆哮,没有失控的征兆。一种异常的冷静笼罩着他,如同暴风眼中那片短暂而诡异的宁静。
“一护!你醒了?!”井上惊喜地喊道,分神之下,金橙色的光膜一阵荡漾。
“小心!”一护低喝出声,声音依旧沙哑,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穿透力。他甚至没有移动,只是目光锁定了那名试图趁机加强攻击井上的侦察兵。
随着他目光的凝聚,一股无形的、沉重的“压力”骤然降临在那名侦察兵周身!仿佛周围的空气瞬间变成了凝固的水泥,让他每一个动作都变得极其艰难,射出的鬼道光束也在半途扭曲、消散!
这不是鬼道,也不是虚白那“否定”一切的力量。这是……灵压本身质量的极致体现,是意志对现实空间的粗暴干涉!是他在昏迷的废墟中,重新锻打、纯粹化后的自身本源力量的初步运用!
那名侦察兵面甲下发出急促的电子音,试图分析这未知的压制模式,却只得到一堆乱码。
与此同时,与茶渡对撼的那名侦察兵,显然接收到了同伴受制的信息,攻势一缓,试图后撤重组阵型。
“想走?”
一护的目光转向他。依旧没有大幅度的动作,他只是抬起了右手,食指遥遥对准那名后撤的侦察兵。
没有光芒,没有声音。
但那名侦察兵却感觉胸口仿佛被一柄无形的重锤狠狠击中!不是物理冲击,而是纯粹的、高度凝聚的灵压冲击!他周身的深紫色护盾如同纸糊般瞬间破碎,整个人如同断线的木偶般倒飞出去,重重砸在结界的内壁上,滑落下来,失去了意识。
干净利落,近乎碾压!
石田趁机一箭逼退自己的对手,闪身来到一护身边,眼神中充满了惊疑不定:“你……你的力量……”
“不知道。”一护打断了他,目光依旧紧盯着最后那名被他“压力”束缚的侦察兵,以及结界外那依旧在不断试图扩大缺口的无形波束,“感觉……不一样了。但现在没时间解释。”
他能感觉到,体内那脆弱的平衡正在因为连续动用力量而再次变得岌岌可危。那抹漆黑的本质虽然强大,但仿佛无根之木,每一次运用都在消耗着他自身那并未完全恢复的底蕴。而被压制下去的苍白余烬,也在这动荡中重新开始散发出冰冷的恶意,试图寻找突破口。
他是在走钢丝,用刚刚掌握、还不熟练的力量,强行支撑着局面。
“浦原先生!”一护抬头,望向主宅方向,他知道浦原一定能听到,“结界还能撑多久?”
密室中,浦原看着光屏上显示的、因一护苏醒和瞬间爆发而略微稳定的结界数据,快速回道:“你刚才那两下,暂时震慑住了他们,探测波束强度有所回落。但缺口还在,他们的大部队恐怕已经在路上了。最多……二十分钟!弥代翁的预案还需要时间!”
二十分钟……
一护深吸一口气,压下喉咙口的腥甜感。他看向庭院中最后那名挣扎的侦察兵,又看了看结界外那无形的威胁。
“石田,井上,茶渡,”他沉声道,“帮我争取一点时间。”
“你要做什么?”石田皱眉。
“做个了断。”一护的目光投向结界西北角那个不断逸散着深紫色灵子碎屑的缺口,“不能让他们一直定位这里。”
他不再理会那名被束缚的侦察兵,径直走向庭院中央,在之前布置阵基的位置盘膝坐下。他闭上双眼,意念再次沉入体内。
这一次,他不再去触碰那抹漆黑的本质,也没有试图引导“静”之溪流。他的“目光”,投向了那些依旧残留在灵魂各处、如同丑陋伤疤般的冰冷“刻痕”——虚白“无”之力留下的烙印。
这些“刻痕”,是混乱的源头,是痛苦的根源,也是虚白力量渗透的通道。
以前,他避之唯恐不及。
但现在,一个疯狂的想法在他脑海中形成。
既然无法驱散,无法修复,那么……能否利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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