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朱元璋忍不住放声大笑,笑声中充满了欣慰与自豪。他大步上前,从常升怀里接过还沉浸在猛将图里的朱雄英,用力揉了揉他的小脑袋,目光灼灼,“好小子!有眼光!此等猛将图,才是我大明男儿该看的东西!提三尺剑,立不世之功,开万世太平!这才叫痛快!那些个酸文假醋的画,不看也罢!”
他指着案上那几幅《猛将图》,对常升和内侍道:“将这些猛将图,都挂到英儿寝殿去!让他日日看,时时看!受此英风烈气熏陶!至于这些山水花鸟……”他瞥了一眼那几卷被朱雄英“嫌弃”的画作,随意挥挥手,“送入文华殿库房收着吧。”
“是!”内侍连忙应命。
常升也笑着附和:“陛下说得是!英哥儿天生将种!就该多看这些!”
朱元璋抱着朱雄英,看着孙儿依旧盯着关公画像的专注小脸,心中那份“此孙类我”的认同感达到了顶峰。他仿佛看到了朱家未来一位能征善战的雄主正在成长。
这一幕,自然也落在了前来送新制点心的吕氏眼中。她看着殿内那对沉浸在“猛将图”氛围中的祖孙,看着朱元璋眼中毫不掩饰的激赏与认同,再看看自己带来的、精心制作的、带有雅致文人画意趣的点心……
她端着托盘的手指微微收紧,脸上努力维持着温婉的笑容,眼中却掠过一丝难以察觉的黯然与疏离。陛下与皇长孙……仿佛自成一个世界,一个崇尚铁血与力量的世界,而她和她所代表的温婉与文雅,似乎……格格不入。她垂下眼帘,默默地将点心交给了门口的宫人,悄然退下。
朱元璋并未注意到吕氏的短暂出现,他的心神完全在孙儿身上。他抱着朱雄英,指着画上的关公和徐达,声音洪亮地讲述着那些早已刻入他血脉的征战故事。
朱雄英听得似懂非懂,但“打仗”、“将军”、“厉害”这些词却牢牢吸引着他,小脸上满是向往。那颗名为“开疆拓土”的种子,在猛将图的英风烈气与祖父豪迈的讲述中,悄然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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