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不敢擅专,已命人将礼物密封,暂时存于微臣家中。至于那些……人,则暂时安置在京郊别院,严加看管,等候殿下明示。”
徐增寿忙道,他可不敢把那些来历不明的女人直接带进皇城。说完便呈上那二份礼物清单。
朱雄英点点头,徐增寿这点分寸还是有的。
“你小子别光顾着说礼物,继续说说他们的要求。”
徐增寿挠了挠头,平复了一下亢奋的心情,连道:“是,殿下。细川满元与北畠显能私下里,跟微臣表达了都对殿下、对大明表达了万分感激与仰慕,言辞极为恭顺。所图者,除了希望殿下能继续‘主持公道’,维持他们两家的‘均势’外,最紧要的,便是……”
他看了看朱雄英的脸色,才继续道:“便是火器!两家新使者,不约而同,私下都向微臣透了底,一是敲定之前和两方议定的那二千旧式火铳,二是他们都愿意付出巨大代价,准许他们购入一批大明新式火铳!尤其是……燧发枪!”
果然!朱雄英心中冷笑。
「怕是之前那二位在京的南北朝使者,将云南大捷新式火器之威传到其国内了吧。」
「见识了燧发枪的威力后,谁不想要?尤其是这种能改变战场格局的利器。」
「若不是想着你那石见银山,尔等狼子野心之辈,旧式火铳都不想卖你。竟然还敢痴心妄想,窥视大明新式火器?」
“燧发枪?”朱雄英似笑非笑,“他们胃口倒是不小。还说了什么?”
“他们说,知道燧发枪乃大明不传之秘,不敢奢求太多。但若能得些许,哪怕只是数十支,用于装备精锐,便是天大恩德。若实在不行……‘火绳枪’亦可,数量多多益善。”
徐增寿顿了顿,补充道,“为此,两家都额外……各自秘密赠予微臣十万两白银,作为‘斡旋之资’,恳请微臣在殿下面前,多多美言。”
说着,他从袖中又取出两张薄薄、印着大明皇家银行特殊徽记的银票,恭敬地放在案上。每张面额,赫然是“十万两”!
朱雄英瞥了一眼那两张足以让寻常富商倾家荡产的银票,脸上并无太多波澜。
「二十万两……只是‘斡旋费’。这南北朝,为了火器,当真是下了血本。看来,他们之间的战事,比预想的更胶着,更惨烈。都迫不及待想获得决定性优势了。」
「徐增寿倒是个懂事的,知道这等钱财非他私产,不过是借他之手过一遭罢了。他若敢私吞分文,便是自绝于天家。」
「燧发枪……目前朝廷正在扩军,用于列装神机营新军,产量有限,自己都不够用,岂能轻易外流?更何况是给东瀛此等狼子野心之辈。此例一开,后患无穷。」
「此二方如此急切,上次便和皇爷爷、父王定下底线,只售每方二千只旧式火铳。如今又有这些要求,倒是有些难办了!」
他看向徐增寿,淡淡问道:“除了火器,上次本王和他们谈及的,关于开放港口、派驻官员、允许明军入境追剿等条款,私下里他们可有提及?”
徐增寿立刻答道:“此事,两方态度……颇为微妙。只是言辞闪烁,说此事关系重大,涉及国本。他们恳请……面见殿下,当面与殿下……详谈。”
“哦?”朱雄英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要见本王?当面谈?”
“是!”徐增寿点头,“细川满元与北畠显能都言辞恳切,说唯有面见殿下天颜,亲聆训示,方能表达其主君对大明、对殿下的无限敬仰与忠诚。也唯有殿下亲自定夺,此事方有转圜之机。他们……似乎都很急,北朝细川满元甚至暗示,若殿下允准,他们主君足利义满大将军,或可亲自渡海来朝,谒见殿下!”
「亲自渡海来朝?」
朱雄英眼中闪过一丝锐芒。
「足利义满这是被逼到墙角了?还是以退为进,想用更高的姿态换取更大的利益?」
「亦或者是上次我跟那个小野寺义,抛出的册封幕府将军为“东瀛国王”的巨大诱饵,让其真正动心了?」
「南朝呢?后龟山倭皇恐怕没这个胆子,也没这个实力离开本土。」
“他们现在何处?”朱雄英问。
“回殿下,两家使者皆已秘密抵达京城,被微臣安置在京西一处隐秘宅院,并由可靠之人看守。”
徐增寿答道,“他们盼望殿下召见,几乎是每隔一个时辰,便向看守之人打听一次。微臣见他们情切,不敢耽搁,这才连夜入宫禀报。”
朱雄英沉吟片刻。
「看来,东瀛这步棋,到了该落子的时候了。」
「火器贸易是饵,开港通商是钩,真的是要那石见银山。」
「这南北朝,便是水中争食的鱼。既要让他们闻到饵香,争相咬钩,又不能让他们任何一家轻易吞饵脱钩,更不能让钩伤了自己。」
「今天倒真是双喜临门。」
朱雄英心中泛起一丝冷冽的笑意。
「青霉素攻关有望,东瀛肥鱼上钩。一内一外,一医一武,倒是相得益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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