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以前的我不也是这样么。”青松缓自垂眸,心底闪过一幕幕清晰却又模糊的画面。
似近在眼前,唾手可及,又似遥远至极,不可探寻。
“呵呵,在那部落之时,除去刚苏醒那会,其他时候,无论何时,都有种莫名的平静,之后那小女娃子来时,更是如此,多了几分沉稳。”
“自那小女娃子离开,半步踏入一重天中期之后,倒是多了几分属于你这般年纪的玩趣,此等玩趣在出来之后,更是如此。”
“毕竟,虽说你们成年是在十二岁,但那也只是说明你们的身体初步定形了,但心智么,虽十余年的高压之下,显得很是成熟,但终究难掩爱玩的天性。”
无序对此很是不解,这小子性子时不时的变一下,属实让他有些不理解。
为何一个人的性子能有这般,嗯,勉强称得上复杂...
于他所复苏的记忆之中,要么就是从始至终阴到没边,要么就是始终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的模样,都有着属于自己的那份思维方式。
而在他的观察之下,那百家部落之内,也是相差无几,几乎都是有着自己的面孔。
但这小子就奇了怪了...
一会成熟的不像话,一会又幼稚的真实...
妥妥的一个矛盾体,若说真要有个定论的话,有一个词倒是很合适。
变化无常...
面对无序的疑惑,青松倒是没感觉有什么,不过沉吟片刻,还是按照自己的想法解答了下。
“人这一生,有很多面具,可能不是量身定做的,但又不得不戴上...”
“身处不同的角度,所要呈现的面孔自然不同。”
于老头子等长辈身前,他要懂事,免增其忧。
于大树他们面前,他要放下,融入其中,体会其中。
于小宁面前,他要沉稳,可以玩,但不能彻底和她一样。
毕竟,他们之中,总得有个人走在前边的,而那个人,必须是他...
一念即此,又轻声笑道:“或许是离开了熟悉之地,反而少了一层伪装,多了一分真实...”
青松这般心绪完全没有丝毫的防备,尽数阅览的无序面色也是不禁微微怔然,“所以归根结底是伪装的面具么...”
“伪装么?”
“倒不如说是不同的面孔,毕竟无论如何那都是我。”
青松喃喃一声,旋即豁然开朗,语气中满是平和,或许是受这环境的影响,又或是被某句话所触动。
说罢,再度透过那不算密集的雪环,望了眼天际,抬手将身后的洞口封住,垂眸看了眼仍旧有些愣神的无序,不禁摇头失笑道:“好了,先不说了,我先恢复一下。”
这家伙露出这般模样,还真是不多见呢。
话语落下,青松径直盘膝坐下,淬灵诀开始全方位的运转,周遭的源能迅速朝着此间汇聚。
于此,无序回神间,也是没有在出言打扰,他觉得他需要好好想一下,关于人性的问题...
此前百年,多数时间都是在飘荡,基本没有同太多的生灵接触过,要不是脑海之中时不时苏醒的记忆,他知道的估计也就比青松多上一点点...
很快,日晕散去,月荧洒落。
这里的异样,吸引了居住在‘附近’的海鹥。
他其中一处巢穴就在距离这里‘不远处’,毕竟,他不可能会在海上睡觉。
或许是那冥冥之中的牵引,又或是心底那份难掩的悲愤。
常言之,行凶手会常常返回行凶之地怀念自己的杰作,懦弱者却是避之不及,怒怨者久久无法释怀,或是警醒,又或是幻魇...
靠近之后,不出意外,下方的巨大动静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或许是好奇心的贪恋,本以为是有宝物现世,靠近之后却是那道让它难以忘怀的身影。
日思夜慕...
“戾!!!”
全盛之下,有了底气,昔日憋屈,一朝释放,鸣颤九天的凶戾声,将身前的雪花震碎了一片又一片。
没有丝毫的犹豫,为数不多的理智瞬间被吞没,魔鬼之音于心底呢喃。
双眸之上掠上了一抹猩红,庞大的身躯渐渐隐没,流光华莽,金属化的色泽萦绕,翼翅震颤之间,身影瞬间消失在原地,恐怖的气息瞬间爆发,携带着极致的锋锐俯冲而下。
盘坐在洞口之上的少年身影,紧闭的眸子微微一动,嘴角不禁掠上了一抹戏谑之色。
“咻!”
风鸣鹊起,罡风环绕。
庞大的阴影乍现,银钩利刃寒芒爆闪。
眼看就要触及那少年,锐利眸间不由涌上浓浓的喜意,仿若下一刻就可以看到那血花炸碎的一幕。
“禁锢!”
可下一刻,雪花飘飘,薄唇轻启,那近在眼前打的利刃瞬间顿住,好似被什么东西强行控制住了一般。
海鹥瞳孔之中尽是惊骇之色,瞬间挣脱,可时机往往稍纵即逝,一切只争朝夕之间。
待海鹥挣脱之际,那道少年身影早已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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