棒梗纠集的那群半大孩子,大多是附近胡同普通人家的孩子。他们被一个五岁的孩子团灭,还被打得哭爹喊娘回家,这在他们看来是奇耻大辱,自然要向家长告状,只不过告状的内容多少有些扭曲——重点强调自己被欺负了、被打得很惨,至于谁先动手、为何动手,则含糊其辞。
于是,第二天,好几个脸上还带着乌青、身上有摔伤淤痕的孩子的家长,气势汹汹地结伴找上了门。他们听孩子说被“南城小霸王”揍了,又打听到这“小霸王”似乎住在南城那片,父亲是个轧钢厂的工人,便一路打听,来到了南城小院附近。
“谁是王承业的家长?出来!看看你家孩子把我家孩子打的!”一个膀大腰圆的汉子拍着院门,声音洪亮。
“就是!一个五岁孩子,下手这么狠!还有没有王法了?”另一个妇女尖声附和。
“必须给个说法!赔钱!道歉!”
门开了,出来的却不是他们想象中的彪形大汉或泼辣妇人,而是林雪。她看着门口这群来者不善的男女,微微蹙眉,语气温和:“各位同志,我是王承业的妈妈。请问有什么事?”
“什么事?你家儿子把我家铁蛋打了!你看这脸上!” 铁蛋爹把缩在身后的儿子拽出来,指着儿子额角的淤青。
“还有我家柱子!胳膊都抬不起来了!”
“我家狗剩也是!”
家长们七嘴八舌,义愤填膺。
林雪看了看那几个躲在家长身后、眼神躲闪、脸上身上确实有些淤青,但明显只是皮肉伤的半大孩子,又看了看自家闻声从屋里走出来、正安静地站在她身边的安安。
五岁的安安,身高还不到这些家长的大腿,穿着干净的小褂子,小脸白白净净,眼神清澈,怎么看也不像是能把一群十岁孩子揍哭的凶徒。
“各位同志,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林雪依旧平静,“我家安安才五岁,平时很懂事,从不主动惹事。能不能让几个孩子说说,因为什么起的冲突?”
家长们闻言,也觉有些不对劲,纷纷看向自家孩子:“说!到底怎么回事?在哪打的?为什么打你?”
几个孩子面对家长逼问和安安那双平静的眼睛,支支吾吾,眼神闪烁。在家长再三逼问和周围邻居好奇的目光下,终于有孩子扛不住,小声说了实话:“是棒梗叫我们去槐树胡同……,想堵他,……结果……”
“结果什么?”铁蛋爹急了。
“结果……他太厉害了……我们……我们没打过……”狗剩的声音细若蚊蚋。
“你们十几个人,没打过一个五岁的孩子?!”柱子妈尖叫起来,觉得脸上火辣辣的。
场面一时间变得极其尴尬。原本兴师问罪的家长们,此刻看着自家那比人家孩子高一个头还多、却连打架都打不赢还反被揍得哭鼻子的不争气儿子,再看看那个安安静静、一脸无辜站在母亲身边的五岁凶徒,满腔的怒火瞬间化为了难以置信的荒谬感和深深的羞臊。
这还怎么闹?说出去都丢人!十几个人高马大的十岁孩子,去堵一个五岁小孩,结果被反杀,还有脸找上门来?
铁蛋爹脸涨得通红,狠狠拍了儿子后脑勺一巴掌:“丢人现眼的东西!滚回家去!” 其他家长也纷纷效仿,拽着自家孩子,在周围邻居异样和憋笑的目光中,灰溜溜地走了。
这场闹剧,以啼笑皆非的方式收场。南城小霸王的威名,又以另一种形式,在家长圈里悄悄传开。
然而,在这个特殊的年代,并非所有麻烦都能如此轻松化解。 社会风气变得愈发敏感,闻风奏事成为常态。
邻里之间、同事之间,稍有嫌隙,或者仅仅因为看不惯、嫉妒,就可能一纸举报信递上去。举报内容五花八门,从思想问题、生活作风到经济问题、历史问题,捕风捉影,牵强附会。
王石这几年,因为其过于出色的技术、相对优渥的家庭生活、以及一些若有若无的传闻,早已成为某些人眼中的异类和肥羊,被匿名举报了好几次。
举报信的内容包括但不限于:“王石生活奢侈,经常食用罕见食材”、“家中藏有大量来路不明的财物”、“与某些有历史问题的人物交往过密”、“可能有海外关系或敌特嫌疑”、“利用职务之便倒卖厂里物资”等等。
每一次举报,都会引来相关部门或厂里保卫科的调查。调查人员会突击检查南城小院,翻阅王石的社会关系,核查他的经济往来和物资来源。
然而,每一次调查,都无功而返。
王石的生活轨迹简单清晰:家——轧钢厂——家。
经济来源明确:六级工工资+少量酒馆分红(账面清晰)。
社会关系看似复杂,但都有合理解释:与何雨柱、许大茂是发小兼邻居;与王主任、谭老是因早年帮助和正常交往;与娄半城早已断绝联系。
至于家中大量财”和罕见食材,调查人员将南城小院翻了个底朝天,也只看到寻常人家的陈设和合理数量的存粮干货,地窖里也只是一些腌菜和普通酒坛,并无任何奢侈或来路不明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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