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人紧紧靠在一起,形成一个坚固而稳定的三角形阵势。他们仿佛是在狂风暴雨来临之前,抓住最后一丝微弱的光芒。苏晴晴手提一盏破旧的灯笼,它散发出温暖的橘黄色光晕,成为三人前进时唯一可靠的指引。
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他们一步一步地走进了这座神秘洋楼那幽暗深邃的大门厅。当他们踏进屋内的一刹那,门外庭院里弥漫着的腐朽和死寂气息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更为凝重、诡异且超乎寻常的氛围。
进入大厅后,人们才发现这里远比从外面看上去要宽阔得多。高高的天花板上,原本精美的装饰线条仍然隐约可见,但现在却被一层厚厚的、均匀分布的灰色蜘蛛网所覆盖,宛如一条条垂挂下来的裹尸布一般阴森恐怖。那些蛛丝密密麻麻,交织成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网幕,将整个空间都笼罩其中。
抬头望去,上方是无尽的黑暗深渊,任何光线都难以穿透这片浓重的阴霾。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高处,仿佛隐藏着无数未知的秘密和危险,让人不禁心生恐惧。
最引人注目的是大厅内的陈设。那些显然曾价值不菲的欧式沙发、茶几、矮柜、钢琴……无一例外,都被**质地粗糙的白色亚麻布**严严实实地覆盖着,勾勒出下方家具起伏的轮廓,如同一具具静默的、被白布蒙住的尸体。白布在岁月的侵蚀下微微泛黄,但离奇的是——**上面竟然没有一丝灰尘**。
没有想象中厚重如绒毯的积尘,没有墙角堆积的絮状物,连空气中漂浮的尘埃,在提灯光芒的映照下都显得极其稀薄。空气并非门外那种湿腐的气息,而是一种**干燥的、近乎真空的、仿佛所有水分和活性都被彻底抽离**的古怪味道。吸入肺中,带来一种莫名的滞涩感,仿佛呼吸的不是空气,而是某种凝固的、无形的胶质。
寂静。除了他们自己压抑的呼吸和心跳,以及提灯火焰那微不可闻的“呼呼”声,再没有其他任何声响。连庭院里那隐约的哭声,在进入室内后也诡异地消失了,仿佛被这栋建筑本身吸收、消化了。
“不对劲。”林寻的声音压得极低,在空旷死寂的大厅里却异常清晰。他眉头紧锁,视野中的系统界面正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刷新着密密麻麻的数据流和警告标识,“这里的能量场……非常混乱,但又呈现出一种诡异的‘规律性’。它在以一种**极高的、远超常规时间的频率,进行着周期性的‘重置’或‘刷新’**。”
他快速分析着数据:“这种‘重置’作用于物理层面。所有微小的、趋向于‘混乱’和‘熵增’的状态——比如灰尘的积累、水分的渗透、木材的霉变、织物的老化——都会被强制性地、在极短的时间间隔内,‘恢复’到某个预设的、相对‘初始’或‘洁净’的状态点。所以,这里看不到自然堆积的灰尘,闻不到有机物腐烂应有的气味,一切衰败的进程都被这种强制性的‘状态回滚’给打断了。”
就像是......一个运行出错、不断自动读档的游戏场景? 苏晴晴皱起眉头,努力想要去理解眼前发生的一切,但她心中却始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不安。她紧紧握住手中的提灯,生怕一不小心会失去这唯一的光源。而此时,原本应该明亮的灯光,在这里却变得有些黯淡无光,光线也不再像之前那样稳定,而是在空气中微微颤动着,仿佛随时都有可能熄灭。
更糟。 林寻的眼神犀利如鹰隼一般,快速扫视着四周。他的目光先是落在那些被白布覆盖的家具体上,然后缓缓抬起头来,望向了大厅深处那座高耸入云的巨大落地摆钟。这座摆钟看上去已经年代久远,表面布满了斑驳的痕迹,几乎快要和周围的黑暗融为一体。然而,正是这样一座看似破旧不堪的老钟,此刻却散发出一股令人心悸的气息。
重置并不是简单的线性恢复,它很可能牵涉到了更为深层次的......时间片段的循环。我们必须要想办法找到问题的根源,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林寻的语气十分严肃,让人不禁心生敬畏之情。
可是,他的话音未落,突然间,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打破了整个空间的寂静! 当---- ------ --- 这声钟鸣犹如雷霆万钧般震撼人心,其声响之大远远超出了人们对一座早已停止摆动的古老时钟的想象。那声音仿佛来自于远古时代,充满了岁月的沧桑和无尽的神秘力量;同时又如同重锤狠狠地敲打着每个人的心脏,给人带来一种无法承受的压迫感和恐惧感。
三人如同被雷击一般,身体剧烈颤抖起来,他们惊愕地转过头去,目光齐刷刷地朝着钟声传来的方向望去。在宽敞的大厅尽头处,摆放着一座巍峨耸立的巨大落地式摆钟。这座古老的时钟仿佛承载着岁月的沧桑痕迹,其钟面上的玻璃已经布满了如蜘蛛网般密密麻麻的裂痕,使得原本清晰可见的刻度和数字变得朦胧模糊。然而,令人诧异的是,透过这些破碎的裂痕,可以隐约看见那两根由黄铜打造而成的指针竟然稳稳地停留在一个显然极其荒谬的、并非整点数位之上,宛如时间在此刻凝固了一般,毫无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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