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末考试周的阴云终于散去,寒假带着解放的气息扑面而来。师大附中的校园瞬间空荡,廖凡不慌不忙地收拾着行李,心里盘算的却不是什么寒假计划,而是一次重要的“战略部署”。
他早已从颜薇的短信中套出了关键情报:她将于周五下午两点,在长途汽车站乘坐大巴回家,车程大约四个小时。这是一个黄金机会!四个小时,足够发生很多“故事”,又不会长到让人尴尬或疲惫。
周四晚上,他给颜薇发了条短信:“颜薇,明天回家路上小心,大巴车晃,别看书了。”
颜薇很快回复:“知道啦,谢谢大学神关心!你也是明天回吗?”
廖凡看着屏幕,微微一笑,指尖飞舞:“嗯,说不定……我们能在车站碰上呢。” 他发了个俏皮的表情,埋下期待的种子。
周五下午,廖凡提前一小时就到了汽车站。空气中混杂着汽油、快餐面和归家旅人的气味。他顺利地买到了和颜薇同一车次的票,故意选了她斜后方隔一排的位置——既方便观察,又不会显得刻意。
他开始检票后,才不紧不慢地走向指定的检票口,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排队的人群。很快,他看到了那个穿着白色短款羽绒服、戴着毛线球帽的熟悉身影,正和室友徐敏凑在一起看车票。
廖凡调整了一下呼吸,脸上瞬间切换成恰到好处的惊讶和喜悦,拖着行李箱快步上前。
“颜薇?徐敏?这么巧!”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喘息,仿佛也是匆匆赶到。
颜薇闻声回头,看到廖凡,眼睛一下子亮了,脸上写满了真实的意外:“廖凡?!天哪,太巧了吧!你也是这趟车?”
“是啊!”廖凡扬了扬手里的车票,笑容干净爽朗,“我说怎么在候车室没看到熟人,原来你们在这排队!太好了,路上有伴了!”
徐敏也笑着打趣:“廖大学神,缘分不浅啊!”
“绝对是。”廖凡笑着,极其自然地伸手接过了颜薇手中那个看起来稍大的背包,“我来吧,你们女生拿随身的小包就好。” 动作行云流水,语气不容拒绝,透着自然而然的体贴。
颜薇愣了一下,脸颊微红,小声道:“谢谢……”
“客气什么。”廖凡笑得坦荡,心里为自己的“精准邂逅”点了个赞。第一步,成功!
上车后,廖凡帮她们把行李放上行李架,然后很自然地坐在了她们斜后方的位置,既不过分靠近,又能适时参与对话。大巴启动,驶出喧嚣的城市。
旅程开始,主要是颜薇和徐敏在聊天,从期末考试的变态题目聊到寒假打算。廖凡并没有急于插入,而是偶尔在她们话题间隙,才从后排探过头,温和地加入几句,或者递上准备好的矿泉水:“喝点水吧。”
他的分寸感极好,既表达了同行的亲切,又没有过度打扰,给人一种沉稳又舒服的感觉。
行程过半,车上放起了声音嘈杂的过时电影,不少人开始打瞌睡。廖凡看准时机,从背包里拿出iPod和一包独立包装的湿纸巾,轻轻拍了拍前排颜薇的肩膀。
“颜薇,徐敏,要不要听会儿歌?车上电影太吵了。我下载了些轻音乐。”他递过一个耳机。
颜薇正被电影噪音吵得有点烦,闻言欣喜地接过:“太好了!谢谢!” 她分了一个耳机给徐敏。
廖凡又递上湿纸巾:“擦擦手吧,车上吃东西也方便些。” 他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小袋话梅和几块独立包装的巧克力。
“我的天,廖凡你是哆啦A梦吗?也太周到吧!”徐敏惊叹道,一边享受着音乐,一边剥开巧克力。
颜薇也笑着看他,眼神里多了几分暖意和感谢。在舒缓的音乐中,车厢的嘈杂被隔绝,小小的空间里弥漫着一种温馨的氛围。
廖凡趁机和她聊起了音乐,从古典到流行,他都能接上话,见解不俗,但又不会卖弄,引得颜薇频频点头。徐敏偶尔插科打诨:“廖凡,你这知识面也太广了,怪不得是学神!以后谁当你女朋友可有福了,又细心又博学!”
颜薇的脸颊又飞起两抹红云,悄悄掐了徐敏一下。
廖凡心里乐开花,表面却只是谦和地笑笑:“就是随便听听。能帮上忙就好。”
四个小时的车程,在轻松愉快的聊天、分享零食和音乐中过得飞快。当大巴缓缓驶入家乡小城的汽车站时,三人之间的关系明显亲近自然了许多。廖凡再次发挥绅士风度,利落地帮她们取下了行李。
“终于到了!坐得我腰都酸了。”徐敏活动着胳膊。
“我爸妈应该来接我了。”颜薇说着,目光向出站口张望。
廖凡也顺着她的目光看去,心里盘算着如何“自然”地送她出站,然后自己再“独自”坐公交回家,巩固一下“独立坚强”的形象。
然而,计划总是赶不上变化。
刚走出出站口,一个穿着蓝色羽绒服、身材高瘦的男生就笑着迎了上来,直接冲着颜薇挥手:“颜薇!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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