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的清晨，在昨夜连绵不绝的守岁鞭炮声中，显得格外宁静。阳光透过薄雾，洒在还弥漫着淡淡硝烟味的小城街道上，透着一股焕然一新的气息。廖凡还在睡梦中，就被窗外隐约的拜年声和手机接连不断的新年祝福提示音唤醒。

他躺在床上，回味着昨晚城墙上的那个吻，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绚烂烟花下唇齿交缠的触感、颜薇羞涩又动人的回应，以及彼此间毫无保留的情感倾泻，如同最甜美的佳酿，余味悠长，让他心潮澎湃。正当他准备给她发新年第一条信息时，手机屏幕先亮了起来，是颜薇发来的：

“懒猪，起床了吗？新年快乐！太阳晒屁股啦！(?????)?”

后面紧跟一条：“我在你家楼下啦，带我去吃新年第一顿早餐呀？[可爱表情]”

廖凡一个激灵坐起身，心里涌起一阵惊喜和暖流。他快速回复：“马上下来！新年快乐！” 然后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套上衣服，对着镜子胡乱抓了抓头发，便轻手轻脚地溜出了家门——父母似乎还在休息，客厅里静悄悄的。

推开单元门，清冷的空气扑面而来。只见颜薇正站在那棵光秃秃的梧桐树下，踩着脚取暖。她今天穿了一件崭新的红色牛角扣大衣，衬得小脸白皙红润，围着他送的那条星星项链，头发柔顺地披在肩头，在晨光中像一幅鲜活的年画。

“等很久了？冷不冷？”廖凡快步走过去，很自然地握住她微凉的手，呵着气帮她暖着。

“还好，刚下来一会儿。”颜薇看到他，眼睛弯成了月牙，“新年第一天，当然要早点出来沾喜气呀！”

几日不见（虽然才隔了一夜），加上昨晚关系的突飞猛进，让两人之间弥漫着一种微妙的、甜腻的张力。简单的问候后，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只是看着对方笑。廖凡伸手，将她被风吹到脸颊的一缕发丝别到耳后，指尖触碰到她温热的耳垂，两人都微微一顿。

“想好去哪吃了吗？”廖凡低声问，声音带着晨起的沙哑。

“听你的。”颜薇仰头看他，眼神亮晶晶的，带着依赖。

也许是新年的氛围使然，也许是积攒的情感需要宣泄，廖凡看着她近在咫尺、泛着柔光的唇，心中一动，忍不住低下头，想在她额间印下一个早安吻。颜薇似乎也心有灵犀，微微闭上了眼睛，长睫轻颤。

然而，就在他的唇即将触碰到她额头的瞬间，颜薇却像是突然恶作剧心起，或者只是下意识地，微微踮起脚尖，飞快地在他唇上轻啄了一下，一触即分，快得像只偷腥的猫。廖凡一愣，随即失笑，心中爱意满溢，哪里肯放过她。他手臂一紧，将她圈进怀里，低头准确地捕获了她想要逃开的唇，加深了这个清晨的问候。

这个吻，不像昨夜烟花下的那般深刻缠绵，却带着晨光的清新和属于恋人的亲昵甜蜜。他温柔地含住她的唇瓣，轻轻吮吸，舌尖试探性地描摹着她的唇形。颜薇先是惊讶地睁大了眼，随即软化在他怀里，生涩地回应着，手不自觉地攀上了他的衣襟。阳光透过枝叶的缝隙，在相拥的两人身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就在两人沉浸在这份无人打扰的温馨中时，一个带着惊讶、迟疑的声音从单元门方向响起：

“小……小凡？”

是母亲的声音！

廖凡身体一僵，迅速松开了颜薇，下意识地将她护在身后，这才转过身。只见母亲提着一个垃圾袋，正站在单元门口，脸上写满了错愕和难以置信，目光在他和脸颊绯红、眼神躲闪的颜薇之间来回扫视。

空气瞬间凝固。颜薇的脸“唰”地一下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小声嗫嚅道：“阿……阿姨，新年好……”

廖凡也尴尬得不行，硬着头皮打招呼：“妈，您怎么下来了……新年好。”

母亲回过神来，眼神复杂地看了廖凡一眼，又看向躲在他身后、羞得抬不起头的颜薇，语气带着探究：“薇薇来了啊？新年好新年好……你们这是……？” 她的目光最终定格在廖凡脸上，带着明显的询问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愠怒。大清早的，在自家楼下抱着人家姑娘亲，这像什么话？

廖凡张了张嘴，刚想解释，却感觉身后的颜薇悄悄拽了拽他的衣角。他侧头，只见颜薇抬起水汪汪的大眼睛，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除了羞涩，竟还藏着一丝狡黠和“看我的”的意味。然后，她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了巨大的勇气，从廖凡身后挪出小半步，对着廖母，用带着委屈又有点撒娇的语气，声音不大却足够清晰地说：

“阿姨……对不起，让您见笑了……其实，其实是我追的廖凡，追了好久他才答应的……”她说着，还幽怨地瞥了廖凡一眼，“可他……他答应跟我在一起后，总是不愿意带我回来见您和叔叔，说还早……我……我这才忍不住，今天一大早就跑来找他……”

这番话，半真半假，配合着她那副我见犹怜、又带着点“小怨妇”的表情，简直是神来之笔！尤其是那句“不愿意带我回来见您”，瞬间将“锅”完美地甩到了廖凡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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